“不仓促……”明康替她抹了抹眉心,他其实也知道事情有些仓促,他原本是想要给她最好的。因为今天宣他进宫面圣,令他莫名生了一些担忧,怕他跟小手的婚事会又生些变故出來。
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决定将婚事早早提前,虽然仓促了一些,但以他的能力,还是能给她一个风光隆重的婚礼,他以后定会在别的方面好好的补偿她。
一想到怕横生出來的阻挠,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圣上曾问过他,喜欢叫她小徒儿还是叫她心肝儿的事,他同她鼻尖抵着鼻尖,脸挨着脸,轻声道:“你是想我以后叫你小徒儿呢?还是叫你宝贝儿?”
小手却是有些不明白,叫小徒儿叫宝贝儿有区别么:“随你高兴,兴之所致,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
“这不是随我高兴,这是问正事。今日去见圣上时,他就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題。”明康闷闷的说了一声。
一听是圣上如此问,小手也有些紧张起來,堂堂天子,居然问着这么一个八卦的事,这本就是两人闺房之中调笑的话语,圣上居然也知道了。
见她紧张,明康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将这话拿來问她,惹得她担心。
他只是抱紧她,安抚道:“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听得师父如此笃定的语气,小手微微宽了心,是的,师父在身边,就算以后真的有什么大风大浪,两人也会一起面对的。
她不再是以往那个只能跟在他身后进进出出的小丫头了,不会让他一人在前面替她扫去所有障碍。
明康静默了一阵,才披衣起床,换下人打來热水,侍侯着小手沐浴一番,才哄了她好生睡下。
果然他的担忧,还是有些问題,第二日,又是一道圣旨传到明侯府來,明康仍是担任刑部尚书一职,即刻上任。
“师父,你就不能回了圣上,就你身子抱恙,不能胜任刑部的事么?”小手挽了明康的胳膊,颇为任性的嘟起了嘴,却是有些不情愿师父走马上任。
以往明康总是公事繁忙,陪她的时间都少,估计是上任后又得如以往那般的忙,沒什么功夫陪自己了。
“嗯,我会尽量寻找托词。”明康如何不明白小手的担忧,便算是要重新任职,他也是希望自己跟小手成亲之后。
他需要好好的筹划他们的婚事,他决不肯委屈她一丁半点的,皇甫玉当初能许诺她的风光大嫁,他也会满足她。
他对着铜镜,整理着自己的衣带。这纤尘不染的男子拉了拉身上那一袭青衫的衣襟,似乎仍是不满意,修长的五指又理了理衣襟。
青衫上有着暗绣的兰花图案,这么牵拉之间,青色的兰花盈盈浮动,让人惊诧于那高雅而内敛的风姿之中。
小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师父的神情,并不如以往那般的轻松,显然,他也有些反感这么急的就要走马上任。
穿过重重叠叠的殿堂,明康进宫见了圣上。
圣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在坐在龙椅上,思索着一盘残棋,见得他來,不由轻笑起來:“明爱卿,急着进宫见朕,该不是來告诉朕,你决定了叫小徒儿还是宝贝儿这事吧?”
不想圣上能如此打趣他,明康行了参见之礼,保持了一惯的温和淡敛之态:“前阵子微臣回京,只是交待了一下江南巡察一事,另有一事还不曾跟圣上提过。”
“说來听听。”
“臣不敢。”
圣上将手上的棋子,轻轻的搁于棋盘上,却是轻笑了起來:“你都瞒到如今,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因为当时微臣已经算是死了,也无所谓敢不敢,但现在能活着,还是不敢。”明康谨慎的回复着。
圣上摸了摸手上的斑指,这是他一惯思索的方式,显然,他不明白明康究竟有何重要的事瞒着他,思付片刻后,他淡声道:“恕你无罪,你直说好了。”
见得圣上如此说,明康只好将当初自己中了千日红之事说了出來,末了,他道:“时至今日,微臣的身子依旧抱恙,还需要一些日子调理才行。”
“说來说去,你也不过是想拖些日子罢了。”圣上板了脸:“明爱卿,你以为朕的圣旨是随便下的?既然急着召你回刑部任职,自是有大事要你來处理。”
明康保持着他的谨慎之态,却是沒有再多话。显然圣上并不打算因为他身子抱恙这一说词,而拖延他上任的时间。
圣上见他谨慎,只得缓了缓口气:“本來昨日问你,叫小徒儿还是宝贝儿这事,只是一时兴起。不过君无戏言,这叫小徒儿还是宝贝儿这事,现在就看你了。”
这下明康算是明白了,如果不应承回刑部,怕是圣上定会阻挠两人的婚事,从此后他就真的得是小手的师父。
他并非不想回刑部,毕竟祖辈三代皆是供职于刑部,对刑部,他也有着深深的眷恋。他只是想等跟小手的风光婚事之后才回刑部。既然圣上已经表态,他也不敢再生是非,只得道:“谢主隆恩,替微臣主婚。”
圣上愣了:“我何时要主婚了?”随即便是明了明康的意图,他已经顺着方才的话題,接过了君无戏言这个话題。
明康三代皆为朝中重臣,圣上对明康也是爱护有加,为他主婚,也顺理成章。
于是圣上点了点头,道:“即如此,明爱卿,你和你小徒儿的婚事,我命钦天监的给你挑个好日子。“
得了圣上的首肯,明康心中也是欣慰,跟小手的婚事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