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智鸢舰士卒用命,大事可期!”邓世昌终于在最后一名士官离开舱室时激动的流下了热泪。
这气海液哪里有他们得那么不值钱!
只是他们感激于邓世昌待他们如同手足,一个个变着法的想要让出自己的气海液,若是他们内心不甘心或许有之,但是他们更多的是希望邓世昌能够变强!
智鸢舰上的官兵心中清楚,若是没有邓、陈两位在海军衙门周旋,他们哪里能按时拿的到饷,养活一家老?即便不是全额,但是他们的努力也看在了眼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刻正是报恩之时!
陈金揆的身上没有多少伤,只是因为在海水中长时间浸泡让他的皮肤看上去有些发白。
毕竟在海水中与跃海鲲相持了很久,散会后,他马上就返回自己的舱室去补觉了。
乌翎则来到了甲板上,此刻水兵们正挥舞着大锯子,切割庞大的跃海鲲肉块,将它可食用的部分送进了智鸢舰的厨房,一些水兵正在厨房搭手,帮忙焯水,腌制多余的肉。
一截足有十米来长的乳白色脊骨被数十名士兵心地装进一张渔网,然后用滑轮吊起,从海水里面运上了舰。
像这样的脊骨,还有六七截,此时跃海鲲的尸体上正站着数名水兵,他们正忙着把这具尸体拆解。
乳白色的脊骨上有明灭不定的符文光芒在闪烁,乌翎必须趁着脊骨还是新鲜的时候下手,晚了,符文就会自行消散。
然而这脊骨最细的骨节处都有脸盆那么大,只能用锯子一节节锯开,然后用打磨机将其抛光成圆球。
因为是做实心弹,所以不需要考虑装药,但是一入手,乌翎才知道这骨节重量也不轻,他费了好大劲才把骨节固定在操作台上,直接就在甲板上摆弄起来。
而进入状态的乌翎一门心思扑在打磨脊骨上,动作娴熟,精妙的手法更是让那些在一旁看着的水兵目瞪口呆,只花了不到一个半时,一枚实心弹的外形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接下来的细致打磨都没有轮到乌翎出手,很快就有水兵主动接了过去。
他们发现这个新来的乌巡查比起那些洋人要好话的多,看着年纪轻轻,但是动起手来一点也不比那些身份高贵的“洋大人”动作慢,而且动手时也没有遮遮掩掩,反而更是赢得了水兵们的好福
有了水兵的帮忙,乌翎的进度快了不少,直到色渐暗,跃海鲲被处理的骨头都不剩了,智鸢舰上已经多出了七枚符文实心弹。
乳白色的实心弹被水兵们用稻草细细地裹起来装入木箱之中送入怜药库,多余的料被放到底舱,然后大家一起动手清理甲板,搬出桌椅,在甲板上吃着鲲肉,配着晒干的蔬菜以及打捞上来的一些藻类,就当做是庆祝这两日来的大胜。
偶尔也会有人想到死去的战友,留下痛苦的泪水,但是很快就会被众人安抚投入到晚宴当中,乌翎听到他们“要为那些没有享受到这一切的战友而活着”,心中似乎有根弦被轻轻拨动,默默地举起面前的茶杯,对着远处快要沉入海平面的夕霞遥遥一敬。
因为在海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突发状况,这场晚宴进行的极快,而且还是两波水兵轮流用餐,体恤士兵的同时还不忘维持警惕之心,这样的布置显得极有章法。
“这次我们打捞的是明朝大貂寺郑和外拓海疆后的一支海运货船队。”邓世昌手中握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羊皮纸卷。
他缓缓将纸卷展开,乌翎这才发现纸卷中间一块被烧出一个大洞,周围虽然做了一些修补,但是还是有焦黄色的痕迹存在。
“当时拿到这卷海图的时候我们费了很大的劲。这张海图由一位官员从一名破落子手中收购,本来是瞧上了这羊皮纸卷所用的上好的黄花梨卷轴,谁知道发现这张海图也不简单,竟然藏着明朝中期的走私商人走的海路。这官员胆大包,竟然私自指使家奴寻船出海,被我皇爪牙粘杆处密探探得其中辛密,只是在搜寻这海图时被那犯官放火想要焚毁罪证,故而变成了这模样。
这张海图辗转多次流落到李中堂手中,李大人最后又将它交给了我,我多方探寻,最终找到了这海图描绘的走私海径,并且查阅史料得知,这是大貂寺郑和当年开辟的海路,只是后来海贡贸易废除,这些商路竟为商人把持,让许多商人之家谋得巨财。
海运之利十倍不止,虽然海上灾难多发,但十船有一船能到达目的地就足以将一切损失弥补回来。
我们查阅得知,明朝羽宗皇帝时期,江浙大商组织了一支由十八艘福船组成的联合海运船队。
其中装满中国之特产,许多到现在都已经失去制作方法的法器、瓷器、羽衣都有可能出现。
这支船队出海后不久即遭遇了掣电雷场,一半的福船被雷击毁,我们仔细查看了那条路径上多达八处可疑点,最终确定了这次的目的地泪石礁前的滚石谷!”邓世昌的手指在海图上那个已经被标出来的地方重重地点零。
陈金揆随即道:“泪石礁处暗礁不多,面积也有限,能供十来人在上面歇息,走这里是因为它有一标志性的泪滴形礁石,便于船队辨识方向。
而在泪石礁出去不远,那片被许多渔民称作滚石谷的地方则有极大可能就是那支福船队葬身之地。”
“据那边的渔民,泪石礁前每隔两到三年,前方海面上就会出现石头自高处滚落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