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它的面门上就多了一个血窟窿,看上去犹如它的第三只眼。
只是这个“眼”带给他的是极大的痛苦,它原本昂起的上半身重重地拍击在海面上,又是一波大浪袭来。
智鸢舰的护罩还没有消失,海浪推着智鸢舰向后推了好几百米,而当乌翎再次看清前方的状况时,那领头的跃海鲲已经慌慌张张地往身后退缩,周围的跃海鲲在它的驱使下向着智鸢舰冲来,它试图以族群的力量对付战舰。
然而陈金揆怎么会给它这个机会?
“射蛟弩发射!把它们驱赶开!”陈金揆指挥若定。
智鸢舰没有从正面追击,稍稍偏了一些,斜着向那头已经慌不择路的跃海鲲追去。
其他的跃海鲲试图阻拦,但是射蛟弩射出的弩箭引发的强力气爆将它们掀起的海浪都给炸出一个窟窿来,一头跃海鲲脑袋上挨了一箭,直接被炸掉了半边脑壳。
看到这幅场景,其他跃海鲲极奇“乖巧”地把脑袋埋在水中,任凭首领如何嘶吼它们都一动不动,如同脑袋埋在沙子里面的鸵鸟一般,只要自己不抬头,就当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跃海鲲此时已经从鲲群里面脱身,它打算弃下整个族群自己跑路。
然而陈金揆此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双腿在海面上用力一点,整个人就一纵一纵地赶了上去,速度比起智鸢舰还要快了几分。
为首的那头跃海鲲受了重创后行为就显得极奇暴躁,行动上也毫无理智可言,就像没头苍蝇一般在海中横冲直撞。
而偏偏是它这样无厘头的打法掀起的海浪,反而让追击的陈金揆差点就跟丢了目标。
跃海鲲脑门上的窟窿还在汩汩地流血,血腥味已经引来了海中的“狼群”——鲨!
这种族群极奇多样的海中猎人对于鲜血极度敏感,已经有几头远远地露出了背鳍。
这也是跃海鲲不敢下潜的缘故,它仅有的理智让它明白自己不能快速下潜,否则水压会直接把它的脑袋挤爆。
而越是下水,鲜血味越是会随着海水传出去,若是引来周围的所有猎食者,它也没有逃亡的必要了。
而它现在能做的只有翘着个上半身,依靠两侧的蹼拍击海水,尾巴要支撑身体浮在水面上,已经失去了再推动身体的能力,游动的速度极奇缓慢。
这也是陈金揆能够在海浪之中追击到它的原因之一。
陈金揆也看到了那些鲨鱼的动向,它们此刻也在观望,想来是准备等这跃海鲲失去挣扎的能力再一拥而上。
陈金揆必须马上解决跃海鲲,否则这些鲨鱼会在极短时间内将其分食,那智鸢舰全体官兵今就白忙活了。
陈金揆的双腿再一次重踏海面,以他的实力,这样长途的海上追击也是极耗气的。
他瞅准机会,双手在空中交叠于胸口,双手如刀自上劈下,正打在跃海鲲半露出来的脊背上,光滑而又有着厚脂肪层的背部在这双掌之下只是被划拉开两道大口子,谈不上致命。
但是些许的疼痛,加上海水瞬间进入伤口,还是让它激烈地拍击着海水,让远处想要趁乱而上的鲨鱼向周围躲了躲。
而陈金揆则借助这个机会跳到了它的背上。
跃海鲲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不点”,它奋力挣扎,想要将它甩出去。
然而陈金揆却从腿腕上取下两柄短匕首,一手一把,痛痛快快地扎在了跃海鲲身上。
然后就是死死抓着匕首,跃海鲲越挣扎,匕首划出的伤口越大,他就借机扎的再深一些。
智鸢舰上,射蛟弩射出了近一波弩箭,那些只是磨洋工的跃海鲲就很识趣的逃到一边,给智鸢舰让出了路。
看到同样一个庞然大物加入围猎,那些还在四周徘徊的鲨鱼都只能带着失望扭转身子,只有几条不死心地跟在智鸢舰侧方,想着最后能不能跟着喝口汤。
邓世昌此刻代替了陈金揆之前的位置,立在船头的他从船员身边接过鱼叉,走到智鸢舰侧舷。
“哼!我智鸢舰在此海猎,焉有你们这些孽畜肆虐的道理?”邓世昌冷声道。
右手斜举鱼叉,瞅准一条胆大靠近智鸢舰的鲨鱼就是一掷。
其速度快若闪电,乌翎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了一下,海中,一头鲨鱼就疯狂在海水中翻滚。
鱼叉尾端有着孩手腕粗的细铁链,铁链顺着邓世昌的手迅速地被拉直,这条被命中的鲨鱼只能被智鸢舰拖拽着在侧舷疯狂撞击智鸢舰,而它的同伴则借机攻击受赡鲨鱼。
“把它吊上来!”邓世昌对身旁的水兵道。
马上就有水兵将铁链固定在绞盘上,两人合力推动绞盘,任凭那鲨鱼有怎样的伟力,此刻也被绞盘拉出了水面。
然而那鲨鱼即便被同类咬的浑身是伤也没看见它有多大的能耐,反而一出水面,就张开嘴喷出一道强劲的水箭。
但鲨鱼毕竟此刻脱离了海水又被吊在半空中,这一下失了准头,水箭擦着一名水兵的脸颊飞过,然而那水箭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水兵只感觉脸上一麻,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被水箭擦过的地方就掉下一块有些糜烂的肉下来,邓世昌喊道:“医师!”
而乌翎此刻也拔出自己腰间的鲁格手枪,对着那还要再故技重施的鲨鱼连开了两枪。
在热感爆裂的加强下,这两发子弹直接在鲨鱼体内引起了两声闷响,而从外边看起,却是鲨鱼体表鼓起两个大包,然后大包炸裂开来,一堆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