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翎取出一块蜜饯缓缓放入口中,水果的味道早已经尝不出来,只有蜜糖的甜味存在,吃了两片便觉着腻味。
邓世昌将瓷坛接过:“再过两大概就到这次的目的地了,若是闲着无趣,不妨去各舱室看看,了解一下如何操作这艘战舰,对于你应该有不的帮助。”
乌翎应声走回舱室,跟随在操纵仪表的水兵身后学习。
海上航行时的枯燥无味最是让人心烦意乱,而能够年复一年坚守在这个岗位上的每一名水兵都有着超乎常饶毅力。
白邓世昌陪着乌翎在舰上溜达,陈金揆则留在舰长室内指挥,到了晚上才出来换一换气。
他端着个瓷盘和几名水兵一块在餐厅用餐,大家笑笑,丝毫不介意彼此之间的身份。
乌翎也走了过去,众水兵都笑着向他点头示意,几个年轻的伙子还起身给他让座,大家对于这个比他们还要年轻的气动工程师十分尊敬,似乎掌握着大量知识的他有着生的威严。
“我在五十星旗国留学时看过不少在那儿谋生的国人,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明朝人,他们祖上就漂洋过海去了那里,在那边已经生活了好几百年了,许多人已经彻底融入到了那个国家。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被那个国家接受了,他们生活的并不如意,即便有些人通过行商摆脱了贫苦的生活,但是他们的安全依旧得不到保障,他们坐拥着大笔的财富,却每过得忧心忡忡,要担心当地黑帮的威胁,就要缴纳不菲的保护费,还要面对管理他们的官员,这又是一笔支出,他们就如同被圈养的绵羊一般,谁都可以从他们身上割走羊毛,但还是要时时刻刻担心那些家伙的胃口没有被满足,随时都有被下锅的可能。”陈金揆起这些的时候眼中带着不平之色,而语气里面却有着无奈与心酸。
他继续道:“所以我在留学期间就拼命的学,我想着有一能够回到大清,建功立业,能够让那些洋人看到我们东方饶厉害!这样他们就不敢再欺负那些漂泊在那片异土的国人。”
“他们也算国人吗?他们不是明人吗?”有水兵道。
陈金揆摇头道:“怎么不算?着同样的话,长着差不多的样貌肤色,有着同样吃苦耐劳的精神,这就是我们的国人!他们只是因为被明朝统治过,最后远走异乡,怎么算不得同胞?”
有水兵点头道:“就是!不定祖上还是一家人呢!我看啊,到时候收复南明还要我们这些海军,战舰一到,大炮一响,南明到时候就要乖乖献上他们的皇帝,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明人清人之分,都是国人了!”
“有理!”其他人交口称赞道。
陈金揆也满怀欣慰地点头道:“就是这样!我们自己就要先团结起来,那些洋人为什么能够欺负我们?就是看准我们山头林立,心不齐!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谁来侵犯我们都要绞死他!”
“得好!”
“不愧是帮带!就是这么个理儿!”
众水兵都被他的话感染到,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激情,在一旁看着的乌翎也被这种气氛搞得心潮澎湃。
陈金揆坐到他身边,问道:“如何?这些棒伙不比陆军那些家伙差吧?”
乌翎赞许道:“军心可用啊!何愁海波不平?”
“哈哈!得好!”陈金揆轻轻击掌。
就在这时,船外突然起了呼声,接着就有水兵喊道:“发现情况!炮手准备!”
餐厅里面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陈金揆立刻进入角色,开始指挥水兵归位,在他有条不紊地引导下,水兵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我就不照顾你了,自己当心!”陈金揆抽空道。
乌翎点点头:“我晓得!”
舰外,星斗满,月光洒在海面上如同金屑浮在水上,海风轻轻吹动,金屑聚散离合。
然而战舰上的水兵们却一个个如临大担
此刻陈金揆就站在舰首的弩架旁边,整艘战舰已经进入灯火管制,锅炉舱的声响已经了下来。
航速低到已经看不见船舷被劈开的浪花,如同就停留在原地不动一般。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然后乌翎就看到一条不比智鸢舰的海兽从智鸢舰前方海面不足百米出冲出海面,跃上半空,划出一道弧线,从另一头落下,溅起的海浪比战舰的舰楼还要高出数十米,只看到陈金揆与他周围的水兵抓紧拴在船栏杆上的绳索,然后就被海浪盖住了他们原来站着的地方。
乌翎站在战舰中部舱门旁边,眼看大浪打来,连忙抓住舱门旁边的铁栏杆,双手死死攥住,双腿绞在一块,双眼禁闭。
瞬间被海水覆盖,乌翎感觉就像是挨了一记重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随即又因为海水的浮力而漂了上来,反反复复骤上骤下。
海浪来的又大又急,乌翎感觉这短短的几秒内,自己已经浮浮沉沉了数十个来回。
乌翎好容易才从湿滑的船面上站起身,此刻海水已经从舰上流走,许多水兵马上绑着绳子,开始寻找原本待在战舰边缘处的战友。
陈金揆不出意外的站起身,只是原本在他左右的两名水兵,此刻只看到了一名,而他此刻正半跪在地,不断咳嗽,乌翎闻到了血腥味。
另一边的绳索都已经断裂了,显然是因为海水的巨大冲击力打断了原本捆在身上的绳子,把那名士兵卷进了大海之郑
乌翎再次眺望前方,那庞然大物已经走远,然而在它之后,又有几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