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莫爷爷,你是亲爷爷,你都这么多岁数了,出个门就算不带三、五个保镖,可好歹有个跟班成吗?
就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出现在s市,也不怕回头b市那边找不着人,再鸡飞狗跳的?
电话也打了,该交待的也交待了,凌晨按了挂断键,然后腆着脸凑到了老爷子跟前,脸皮厚的像之前没被骂过一般,笑道:“今儿小子我有福了,能喝到莫爷爷亲手煮的茶,回头我可得拍张照留个念,等将来你老人家洪福齐天的时候,我也学着那些狐假虎威的富二代,把跟你老人家的合影照一裱,挂满凌氏旗下的各个产业,到时候,就算你老人家不在s市住了,凭着这张照片,我也能在这s市一直横着走下去。”
莫伟天轻笑一声,原本微胖的体型,现在到显得有些瘦削了,脸上的褶子也比原来多了一些,尤其眼角和腮边,一笑,都有沟壑了。
只是他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在骨瓷茶杯里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浅饮一口,比起吃喝,到像是更喜欢冲茶的过程和品茶的韵味。
待茶香在口中回甘,那股味道渐渐散去之时,莫伟天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小子到是野心不小,早几年,围着我叫的比亲爷爷还亲,背地里,我听人家说,你们家那老头子还吃过我的醋呢,可是现在一想,也不过是几年间的事儿吧,你小子找到了更大、更硬的靠山,不再需要爷爷了,也对,爷爷也是老了,没什么用了,你小子就在爷爷面前学会了敷衍、搪塞、糊弄,估计等回头我百年的时候,你小子为了应个景,不落人口实,送我一程,怕也是用报纸糊弄吧?”
莫伟天这话,半真半假,脸上一直笑的慈蔼和睦,就像是在跟亲孙子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一般,可是越往后听,越会让人心下发颤,发寒。
凌晨瞳仁一缩,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可一向油嘴惯了,这会儿硬是能把这张笑脸撑住,扯着嗓子撒娇道:“莫爷爷这话,是往凌小子的心口上扎刀子吗?凌小子从小最佩服的就是莫爷爷,这么些年,莫爷爷对凌小子也是当亲孙子一样的护着,要是没有莫爷爷,凌家哪来这么大的基业。
凌小子自来就知道莫爷爷不喜欢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什么时候凌小子在莫爷爷面前,都是以一颗最真的心相对,无论心里遇到了什么难事儿,就算是跟家里人不说,可也不会瞒着莫爷爷,凌小子对莫爷爷,可真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凌晨说的一副声泪俱下的腔调,可脸上的表情还维持着刚才那副笑脸,只不过眼里的光,很真挚,一副任尔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样子。
只不过与面上不同的是,此时心下,翻江倒海,他差不多从记事儿起就在莫伟天跟前嬉笑着长大,光着屁股就被莫伟天抱过,他不能说有多了解这个老人,可绝对能区分出,这个老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什么是玩笑,什么是警告。
这会儿,莫伟天在警告他,那个所谓更硬的靠山,是莫骄阳,老爷子这是打算在杜若的事情上,让他分清立场了。
本来是人家内部的家务事儿,轮不到他一个姓凌的插手,可是因为这件事儿一开始就有了他的影子,所以老爷子这句警告,无疑是把之前一直压在手里没摊出来的东西准备摊到桌面上来了。
莫伟天淡睨着凌晨,似乎没看出他心里的翻江倒海,只把手里的骨瓷茶杯递了过去,示意他再为自己斟上,看着棕黄色的液体在茶杯里轻漾,呵呵笑道:“好,莫爷爷就知道,这么多年,没白疼你。”
呃——
凌晨笑容一滞,一丝冷气,由脚心蹿升,身体里的热量太过薄弱,在强大的冰寒之气面前,还没来得及阻挡,就溃不成军,周身的血管正在变冷、变僵、变硬,直抵心口的位置,很快就形成了一道冰柱,即便一个轻浅的呼吸,都感觉到那里被寒气包裹,如果再反抗,寒气凝结,连呼吸都变成了奢望。
压抑,透不过呼吸的压抑……
挣扎,无力却想翻天的挣扎……
大脑被冰寒之气冻的直打哆嗦,可是有些记忆,那些幼时不在意的话,却像警钟一般重新敲响。
他听到大院里的一位老副官曾这样形容过莫伟天,慈眉善目,温亲敦雅,那只是他乐于展在人前的模样,可私下里,一个能让寂寂无名的莫家,在众多功勋中崛起,屹立不倒,又岂是温亲敦雅就能够做到的?
一朝大厦起,一时大厦落,于这个老人而言,也不过是翻手覆手间罢了。
“凌小子,我估算着,骄阳怕是也到了,你去电梯口去迎迎他吧,顺便叫点茶点进来,饭就不吃了,人到了岁数,胃口不好,早上吃了,中午就不想吃了,等到晚上一块吃,一天两餐,足够应付五脏庙喽。”
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似刚才的步步紧逼,只是凌晨臆想出来的虚幻。
只是凌晨心下清楚,还有后背那因为冷汗而层层倒竖的寒毛,都在提醒着他,这个老人,并不是放过他,而是先礼后兵。
如果他真再一意孤行,那么,想必,他不介意让凌家这幢大厦,也尝尝倾覆的滋味。
倾覆,这两个字刺的凌晨心脏一缩,他曾经为以的资本,此刻在莫伟天眼里,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当他以为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