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一个拒绝与人交流的人交流?
——想办法打开他的心门?
——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不不,都不对!
——人这一物种具有社会性,不可能不与他人交流!
当黄兴副局长跟我可以开始之后,我对他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就坐在那不话,只是目光看着贾亭,等他那边先开口。
这个贾亭也是有点狠,我不话,他也不,我看着他,他看看我,又看看周围,就跟去博物馆参观似的,表现得非常放松。
不过,他这种忍耐是有绝对限度的,我可以不开口,但他不能,因为他心里没底啊!
我事先没跟黄兴副局长过我要采用的方法,因而他有点懵,那甚至是让我感觉有点烫的目光总是往我这边看,我虽然察觉到了,但不能理会他,只能装作没看见,好在他也是个明白人,并没有开口破坏当前的气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心里的计时可能要比实际更快,我估摸着有个二十分钟吧,贾亭终于憋不住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有话就,有屁就放,没事的话,让我回去,行不?”
这话的嗓门太大了,声音非常刺耳,我余光注意到黄兴皱了下眉头,本想开口,但又放弃,目光往我这边瞟。
——适当的压迫会带来推动力,过度的压迫则会导致崩溃,要让敌人时刻处在适当的压力中,这会让他们的心理防线逐步瓦解。
这还算不上“帝王术”的心理战是老师教我的。
攻击一个人,未必需要对他进行ròu_tǐ打击,抓住他精神上的漏洞,将他的精神一举摧毁,这就是所谓的“攻心为上”!
我决定在这里开口,“贾亭?”
“是我!”
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斥着不善。
完这句话,我又继续沉默,继续熬他。
他嘴唇掀起来,牙齿龇起来,表情十分凶狠,看着我,“喂,话!”
——你叫我,我就?我们到底是谁审谁啊?
我心里暗笑,面上则不做任何变化。
这下快了。
他完全没有了最开始时跟我们熬的劲头,每隔一两分钟就要动一动,吼叫几句,而且这时间间隔还在不断缩短。
感觉这家伙已经差不多了,我咳嗽一声。
“咳咳,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你和你弟弟。”
话一半可是会让人极度不爽的,我现在就是要让这家伙不爽到炸。
“喂,我和我弟弟什么呀?”
这家伙的手在椅子上猛拍,手铐与椅子发生碰撞,声音很大。
这可不是谁声音谁就有理!
“你他妈的倒是话啊!”
“我操你大爷的!”
“你他妈是有病吧!”
……
他不爽了,暴躁完全转化为谩骂,而我只是冷眼旁观。
——人生气其实非常有意思,除了在跟自己生气的那种,其他生气都是需要对象的,如果只是一个去方面生气,那这个人生气的情绪就只会疯狂地膨胀下去,不“炸”别人,最少是先把自己给“炸”死了!
那家伙越骂越生气,越骂越难听,以至于黄兴都听不下去了,他深皱着眉头,望着我,目光似乎在询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都有点怀疑他会不会以为我就是来找骂的。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你有病吧!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丢了,把胎盘养大了……”
不得不,这家伙骂饶话还真是多唉,各种骂,除了那几句不变的脏话,其他都还换着来,一套一套的。
不要和人置气,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就像是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你还要咬回去?
“你和你弟弟!”
我再度开口时,他愣了,然后笑了。
“行,你厉害,我服了!我现在一句话都不,行了吧?”
他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
“你和你弟弟!”
“你他妈还来!我干你大爷!”
已经燃烧起来的一堆火怎么可能熄灭就熄灭,哪怕是火势已经弱下去,只要底下的燃料没耗竭,只需要轻轻扇下风,就会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你和你弟弟都是拐卖妇女儿童团队的?”
“你他妈的什么废话,这种事你们还不清楚吗?我干你爷的!”
——上钩了!
我心里不由冷笑。
被人骂那么多脏话,我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是假的,但能以其他形式对这家伙的辱骂予以还击的话,这种事我能够接受。
“毛毛是你和你弟弟一块卖给高远的?”
“对,就是老子卖的,老子就这么干了,你妈的有意见吗?”
出这话的瞬间,我注意到这家伙表情一下凝固了,火气什么的就像是被浇了一大盆冰块,直接冻上了。
“嚯~”
要的就是这句话。
“你是故意的?”
这家伙也不是那么蠢得无可救药,意识到问题了,而我只是对他笑笑,没什么。
我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他现在心里还是一点数都没有的话,我也不觉得我有给他解释一下的必要了!
原先还能拒不承认,但当大坝上已经出现一个缺口,崩溃就已经变成顺其自然的事情,再后面的进展就变得比想象之中更加简单。
人也是如此,原先可能还坚定自信,但当出现一个缺口之后,大厦就会变得摇摇欲坠,最终崩塌。
也算是满载而归,我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