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阴阳怪气,一听去就酸到骨头里了。
刘捕头。
“捕头,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泰来上前作揖,恭敬地道。
“哼,”刘捕头扭捏了一下,回道,“我还不是被派下来的,你以为我想呢。”
谷怀见刘捕头只身一人,连那赤沙护卫都不在,看得出也只是来应付应付。
之前泰来也说了,这地方不过一年一次石雕大赛,沙鲲衙门里不想投入太多的人力与物力。
“那您可知哪里有这样的法师?”谷怀问道。
“我方才听你们说的那些,”刘捕头想了想,“应不是这里一些等闲所能及。”
那魏长青也在一旁,听到有人当众说自己是“等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过也没法子,应是知道这刘捕头也有些料,而且还是官爷,没敢怎么的。
谷怀环视了一下四周,问到:
“是因为有气术之力?”
“那只是一方面,”刘捕头道,“而且你要求的那种气旋,不仅有特定的施法要求,还需长期有效。”
“是啊!”魏长青这酸葡萄把话抢了过来,道,“这么多要求,你给得起银子吗你?”
刘捕头显是介意别人打扰他说话,狠狠撇了魏长青一眼,然后指着一个方向道:
“你姓魏是吧?可以去那边待一会儿,否则休怪本座不客气。”
在刘捕头眼里,好似也不太待见这些个法师。
魏长青刚才还一副傲慢的模样,被这捕头一使唤,立马低着头灰溜溜了跑到了一边。
谷怀倒是看得出,刘捕头是借口把人支开了,遂问到:
“那刘捕头如此说来,应是知道一些方向,否则也不会同我们讲了,对吧?”谷怀想了想说到。
“我确实知道一些。”刘捕头道。
谷怀先是眼睛一亮,有些兴奋,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刘某人主动前来说事,还将告诉自己想要的消息,必然是要有代价的。
他径直问刘捕头:
“捕头大人,不知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哼哼哼——”刘捕头笑得前仰后合,伸出了大拇指,道,“算你小子脑袋灵光。”
说时一边从袍子里拿出一张羊皮卷。
见这架式,谷怀心里有些忐忑。
他想起刘捕头上次拿出羊皮卷的时候,是为了寻察通缉犯,黑仔。这次莫不是又是为了抓捕犯人?
羊皮卷开,上面露出一张手绘图纸。
这图纸画得比上次黑仔的模样要粗糙许多,但大抵能看出个模样。
谷怀与泰来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然后对视两眼没再说话。
他们认出了这个人,就是第一次在青红院的那个醉汉,第二次在泰来拦到的行车上的那个车夫。
也就是告诉他们制作气旋保鲜箱的那个人!
“这人,你们应是见过?”刘捕头问到,眼睛不停地在谷怀与泰来两人身上游走。
“这个……”泰来有些迟疑,不知当不当讲。
“见过。”谷怀倒是干脆。他知道刘捕头这么做,定然是知道自己与这醉汉之间的交集。
“嗯——”刘捕头眯着眼,卷起手里的羊皮卷,“若不是你们尤家人报案,我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回事了。”
他这话一出,谷怀立马明白了过来。
报案的当然就是沙五六。
青红院的燕娘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事发在她店里,而且已经处理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家那个姓沙的,开始说是你干的,”刘捕头嗤鼻,“但本座哪会相信他。而且就你这模样,一看就不可能有那样的能耐。”
“刘捕头明察秋毫!”谷怀谢道。
他非常明白沙五六报案的缘由。首先他想先把打伤他自己的罪过转到谷怀身上。但他知道刘捕头的精明,知道他会查到那个醉汉,并将之与谷怀关联起来。
这一招也堪称是一石二鸟。如果刘捕头知道上次的事两人都脱不干系,那遭殃的便是谷怀。因为沙家知道刘捕头和城府楼的能耐。
那高人再厉害,也是打伤了人,逃不过衙门这一关。
“然后我去青红院问了那老鸨,后把这画像做了出来。”刘捕头继续道,
“据那女的和你们尤家那姓沙的人所描述,这人应是有着十分高强的法力,但是不是法师我还不知道,至少并未在册。”
“但凡沙鲲城的法师,都是要经过认证的。”泰来看谷怀有些似懂非懂,在一旁解释到,“只有通过认证之后,才能入市做买卖。”
“所以您今天来当班,也顺便来寻找此人的行踪?”谷怀问。
刘捕头点点头,道:
“然而,这里的所有法师我都查过了,有些确实没有认证,也做着些法师的买卖,但长相与法力均不匹配。”
“叹,那也当然,”捕头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像个泄了气的小媳妇,再道,“如此高手应该也会掩藏,我的徒劳也只是料想之中。”
“所以,您想让我借着做买卖的这事,把这人引出来?”谷怀问到。
他猜得出,在刘捕头眼里,这个所谓法力高强之人,做自己的物件应是没有问题。
“此人定能做出你要的东西,只是需要你帮忙”,捕头再点点头,然后直勾勾地看着谷怀,道,“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谷怀想了想,自己把这事理了一遍。
大体是这样的:沙五六被打,先是想报案把谷怀拖下水。可是刘捕头先去了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