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这启仁小王爷,人还没到呢,声就先传到屋子里了。尚不等女官为自己通禀,他便推门闯进了待客雅间,一路小跑,像个孩子一样扑入了母亲的怀中。
美智子见是启仁推门而入,不怒反喜,起身向他走去,伸出双手,将启仁拥入了怀中。
“孩儿顽劣,在外多日不归,劳母亲在家久思挂念。孩儿有过,请母亲责罚。”母子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美智子轻抚着他的背,说:“多大的人了,还喜欢在母亲怀里撒娇。好了好了,吃过晚饭了没有?要不要吩咐厨房做一点来?”启仁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美智子看了一眼高松宫纯子,对启仁道:“你急着赶回家,一路上一定累了,快坐下休息一会。母亲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叔公高松宫家的小孙女、你的表妹,纯子。虽然你们小时候见过,不过那时候你还小,肯定记不得了。母亲知道你今晚回来,特意让厨房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你虽然已经吃过饭,但是再吃一点小点心也是不碍事的。母亲这就去为你拿来,你在这替母亲陪纯子说说话,好么?”启仁:“母亲放心,孩儿知道怎么招待客人。”
启仁进门的时候不是没有看见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只不过被眼睛选择性无视掉了;就好像他的脑子,时常会选择性失忆一样。
送走美智子,启仁在她刚刚所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小沙发别说还真挺舒服,比警察署里的强。他这一坐下还真不怎么想起来了,所谓爬要爬得高,坐要坐得久,既然选择要坐这个位置,那么就别没事瞎起来,除非你找到了更舒服的座位。启仁正襟危坐,丝毫没了之前的那种做为源的时候的不雅观的坐姿,叫旁人一眼看去,准夸他是个懂礼数的人。他从腰上取出一把合扇,拿在手里却没有打开,权作装饰。启仁身子向她微微倾斜,微笑道:“纯子从大阪来?”面对启仁,她明显的有些害羞、拘谨。她低着头,回答说:“是的,启仁君。”启仁:“大阪距东京五十五十公里,纯子真可谓是千里迢迢而来啊。”纯子:“现在的铁路修得很好,我就是乘坐新干线来的,沿途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可以说是非常快了。”启仁:“是啊,每一个东瀛人都应该为此感到自豪,由心而发的热爱东瀛。”纯子:“还有永远忠于皇帝陛下。”启仁笑曰:“皇上就是东瀛,东瀛就是皇上;忠于皇上就是忠于东瀛,热爱东瀛就是热爱皇上。忠、君、爱、国这四个字,从古至今,一直以来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一个人,若不爱国,谈何忠君?若不忠君,又谈何爱国呢?又谈何为人呐?”纯子抿嘴一笑,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说到:“明日是太子妃殿下的诞辰,家祖家父特意为太子妃殿下准备了寿礼,专程让我从大阪带来献给太子妃殿下。启仁君,你为自己的母亲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呢?”启仁:“你想看么?”纯子:“如果可以的话……想!”启仁捂着嘴笑了起来,说:“想?哈哈,想什么呢,那种事情怎么可以。既然是生日礼物嘛,就是一定要等到生日当天才可以知道的东西。”纯子:“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问的。”启仁:“纯子,我从小在东京长大,都还没有过去关西呢。你能告诉我大阪的风土人情是怎样的吗?”纯子:“大阪的人啊都很纯朴,他们待人很真,说话也很直。有机会启仁君一定要来住上一段日子,到时候我给你当向导,带你玩遍关西所有好玩的地方。”启仁:“哈哈哈……有机会我一定去,一定。”
在纯子的眼中,面前这个男人就好像浑身发光似的,充满着无限魅力。她的心,老早就已被他偷走了……她尽力的想要在这次谈话中给启仁留下一个好印象,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嫁入泰宫,成为启仁的王妃。这个念头,早在十年前便已在她幼小的心中萌生发芽了。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个秋天……
时年七岁的小启仁,和当时一样只有七岁的纯子。啊,那是多么美妙……咳咳,多么糟糕的邂逅啊。以至于时至今日,启仁都不想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1973年。
那一年,正逢良子皇后七十千秋;上特谕好生操办,令宫内省全权负责,于皇宫内设宴,宴请诸皇弟、皇子、皇孙。及诸皇弟、皇子之妻室、家眷。一言以蔽之,但凡皇室亲贵,无一不得到了宴会的邀请。
时年七岁的启仁,虽尚年幼,眉宇之间却也生得了几分英气。他面带桃花润色,白里透红,红唇仰月鼻梁高俊,倒是颇有些许美男之风。
启,身着一件蟒龙袍,上以白蚕丝为外层装表,袍上正绣一只四爪金龙,腹有金菊点缀,余处各带水青色花纹,雍容华贵。
他腰绑一件白绸带,带上又绣金丝菊花徽纹,脚踏一双墨色麒麟履,步态从容。手中是一把象牙白扇,右手握钉,左手持骨,风姿俊美,犹如光源再世。
此次良子皇后过千秋,东宫曾建议皇帝,不光要宴请皇族亲贵,也要请一些内阁大员。然,上未纳其言,并曰:
虽文修武偃已有三十余年,天下昌盛。然,亦不敢逸于享乐。帝者,一国之君。在其位,当司其职,以民为先,后安己身,岂可厚自俸养,以病百姓乎?民者,如水也,君者,如舟也,水载舟行,亦可覆舟,帝君需自律其身,善听百官之言,纳文武之谏,则朝廷上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