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突然站起来,轻声道:“我去上个洗手间。”她的暂时离开希望能化解这个尴尬,她不怕和薄烟撕破脸面对面的质问,可是她曾经的心思薄烟知道,而容子华如今也总是反复,让鄙都觉得很奇怪。湛一凡的脸色深沉莫测,鄙起身去卫生间他也未看她一眼,鄙缓步离开,每走一步,心情却沉重一分。
鄙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放下了头发,是湛一凡最喜欢的样子。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上班的时候或许在家的时候她都喜欢戴着黑框眼镜,因为对她自己来说框架眼镜比隐形眼镜还方便。可是她觉得这样的自己也好陌生……好像越来越不复当初的模样了。那个隐忍的自己,那个紧闭心门不让任何人进入的自己,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己……那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的自己,如今好像越行越远了。她知道,或许她应该把自己从前的心思告诉湛一凡,为了杜绝以后那些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已经不再重要,可是总有人记得,她怕万一被人挑拨离间……鄙沉沉的叹一口气,如今自己满心都是湛一凡那个男人了,这就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爱情,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你为之痛苦的时候恨不得不曾拥有过它。可是当你为之幸福的时候,却又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你此刻的快乐……爱情……她和湛一凡的这门婚姻,也包含着爱情吗?
鄙伸手缓缓的摸向镜子里冰凉的镜子的自己,突然眼光瞄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薄烟。
鄙一回头,薄烟扶着腰,摸着不大的肚子站在那里朝她微笑。
鄙是真的不习惯也受不了薄烟这样的微笑,因为她知道每当薄烟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就说明她又在演戏了。
鄙放开水洗手,洗干净手又拿毛巾擦了擦,转身准备离开。
“姐,让他们两个聊聊,不是更好吗?”
鄙眯了眯双眸,不可思议的看向走到身边也开始洗手的薄烟:“你说什么?”
“你的初恋和你的丈夫正坐在一起吃饭,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的前任心上人,一个是你的现任心上人,他们有权利交流啊。”薄烟说着无耻可笑的话,却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鄙抬头看了眼那个闪耀的徐点,再看向鄙用力向地上甩着手上水珠的动作,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这个预感却又被她自己很快掐断了,她想薄烟再狠再毒,她也是个女人,不可能干出自己此刻正在想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很无聊。”鄙转身还是决定早些离开这里,薄烟动作却更快的一把抓住她:“姐,别走啊,我们聊一聊。”
“薄烟,你的戏演够了吗?”她现在不想对付她,更不想欺负一个孕妇,所以够识相就给她滚远些。
薄烟撒娇似的摇了摇头依然是一脸的笑容:“嗯嗯~不够嘛,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对你撒娇都不够的,就像从前一样,你总会包容我的,对不对?”
“薄烟,你放开我!”鄙伸出另一只手拂开薄烟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她真的是厌恶了和她演戏,而且他不知道湛一凡喝容子华二人会说些什么,湛一凡吃醋的时候那难以控制的情绪……鄙用的力道很轻,而且她也相信不会因为这样薄烟就摔倒的!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这一切都在瞬间就变成了一场悲剧灾难。她永远无法想象薄烟有多狠,更无法现象会有薄烟这样一个母亲,肯为了陷害自己而牺牲一个生命……她忘了,薄烟是扁与蔡青奕的女儿,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她真的不知道,薄烟如今有多恨她!
“啊——”薄烟在被鄙拂开手臂的那瞬间,双手高抬,脚底打滑,整个腰身向后面的洗手台撞去——鄙大惊失色,原本只是条件反射性也包括良心的想要伸手拉一把薄烟,鄙却在她手挨过来的瞬间又侧身用肚子重重的向洗手台撞去——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鄙愣了。
“碰!”薄烟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抱着肚子开始打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掉了……快救我,姐姐,你快救我……”
“薄烟……为什么……?”鄙再不清楚这一切根本就是薄烟自导自演,她就是他妈的大傻子!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自己的孩子!?她的良知去了哪里?她还有心吗?
“你问我为什么?”薄烟见还没有人来,凄苦的一笑,脸上流下痛苦的眼泪,“这一招我不是跟你学的吗?跌倒……陷害……还问我为什么?我要所有人恨你,子华……你丈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包括我婆婆,包括这天下间所有的人,我都要他们——恨你!”
如此恶毒的话从薄烟的哆嗦发抖的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完全的寒冷了鄙的心。
脚步声阵阵的传来,薄烟的腿间开始染红,大片大片的血侵红了她雪白的毛衣,她痛苦的尖叫,她抱着肚子在冰凉的地上大腿,她在哭,她在大喊,似乎在哀悼她亲自扼杀掉的那个生命。那个还没见过世界,那个还没有睁开过一次眼睛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烟儿!”容子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
薄烟的血还在流,脸上的眼泪和腿间的血似乎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