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鼻腔喷出来的气息温热。
萦绕在方若的额头周围。
方若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周舟的温度和心跳。
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脸上却飞上了两朵红云。
一定是太热了,方若想。
可是深秋的夜寒冷的甚至是带着萧肃的。
哪里会热呢?
方若只这样的想了一下,没想过要去深究什么。
周舟的唇贴在方若的额头上。
温热,湿润。
“如果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委屈。”
方若想过周舟的许多反应和要说的话,
却唯独没有料到周舟会用这么温柔心疼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方若的鼻子一酸,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要涌上来似的。
不过,方若并没有刻意去抑制它。
任由它落下,它带着湿热的温度滑落到腮边,却没有落在被子上,周舟伸出手指温柔的擦去了她的眼泪。
方若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眼泪流的越发的凶猛。
就当它是欣慰的,就当它是高兴的,就当它洗刷了过去那么多年的尘埃了。
这样想着,方若又忍不住抽着肩膀笑了起来。
周舟的wen落到方若的眼睫毛上,温柔细致的仿佛一片羽毛擦过。
然后,他才感受到怀里的人的不同寻常的反应。
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周舟想着这个的时候,眉头又轻轻的皱在了一起。
方若擦干了眼里仅存的几滴眼泪。
仰头就看到周舟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
她现在一定很奇怪。
方若想,周舟一定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了吧!
“不准看我。”方若不仅这么说了。还霸道的用手遮住了周舟的眼睛。
“唔。”周舟呻吟了一声。
然后拉下方若的手印下一吻。
“傻瓜。”周舟笑着说了一句。
方若揪了就周舟的鼻子,“你也是傻瓜。”
周舟环抱住方若的腰,用嘴点了点她的鼻子。
方若也很自然的环抱住了周舟的后腰。
说出一些尘封的往事,好像是件不错的事情。
方若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天高云淡,一片温和舒适。
这就是人的心情影响的结果了。
但这种结果一点都不坏!
卸下这个包袱,方若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到公司之后,嘴角还一直保持着弯弯的弧度。
“家里的事情解决了?”甄景远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朝方若问道。
“嗯?”方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才“嗯”了一声。
算是解决了吧!方若在心里加了一句。
甄景远看着方若的表情,面上也露出复杂的神色。
“你,不该说的没说吧?”
过了好一会儿,甄景远才迟疑的问道。
方若又被问懵了!什么是不该说的呢?她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看着眼前的甄景远,再看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讳莫如深的表情。
方若才明白过来,什么是不该说的。
都说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上明月,至亲至疏夫妻。
方若和周舟是夫妻,应该要做到毫无隐瞒。
可是现实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人的身份不止一个。
她先是一个女人,再是别人的女儿,然后是孩子的母亲,男人的妻子,还是一个公司的员工。
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交集。
可周舟也同样在另一家公司任职。
方若可以和他分享她在公司的点点滴滴,甚至是对上司和同事的看法。
但是不能泄露公司的机密和矛盾纠纷。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对某一个人不当的言论和行为都可以定罪名。更何况是一家关系到许多人生存的公司?
这以什么来划分为两个不同的性质,其实其中是非常微妙和难以表达出来的。
而上次她和甄景远跟踪齐副总,正好被周舟撞见了。
甄景远估计是担心她为了自己家庭的安定而出卖了公司的安定。毕竟他身为公司的总经理,总是要比别人想的周到和长远一些的。
方若这样想,站在甄景远的角度,好像她有些能明白甄景远的严肃了。
“没有,绝对没有。”方若非常严肃的回答。
甄景远手里拿着钢笔,却迟迟没有落到纸上,似乎在考量方若说的话的真实性。
方若现在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到底要怎么和甄景远说,他才能相信呢?
为什么她不是要和这个解释,就是要和那个说明白呢?
她好像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甄景远依旧看着她,那种严肃和打量好像要把方若身上看出一个洞来似得。
方若恨不得指天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真的,我保证。”方若伸出手弱弱的举到一半,又弱弱的放了下来,然后大声的保证道。
“不用那么严肃,我只是随口问问。”
甄景远敛去眼里的审视,淡笑出声。
好像他真的只是云淡风轻的问一声。
可是方若明白,甄景远绝不是随口问问,要是自己的回答迟疑闪躲,不够坚定,甄景远难保不会在心里怀疑她。
而且,就算是她现在回答的这样坚定。
也不能保证甄景远就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了。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方若擦了擦额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