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世,是爱上了他的,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深。
所以,夏颜非已经决定,从今以后,她要努力对他好,比他对她,还要好。
她还要,学着对他付出,学着深爱,学着关心他。
虚谷连忙施法替夏颜非止住流淌的鲜血,又招来白色布条洒了些神药替她包扎好:“颜非,看来我错了,你对涅璃,并无我想象中的那么淡薄。”
“这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夏颜非失神的望着地面,眼里又是一阵酸涩,胸口又是那种酸涩到有些窒息的感觉,她低声喃喃,内心翻涌。
这还远远不够,她从今以后,她要给他的,是更多的深爱与温暖。
想起白蓦尧那比常人低了许多的冰凉体温,她就在想,他的身体都那么冷了,若他的心更冷,那么,他会有多么难受?
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现在来慢慢学着去做,应该,还来得及吧?
……
玉泽山上。
夏颜非施了一个腾飞术,便就上了这玉泽山。
她一步步的走过这些她所熟悉的葱葱郁郁的树林,对于林间鸟儿的吵闹声她充耳不闻,直到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那一座竹楼,她才停下脚步。
夏颜非一眼便就望见了那个拄着一根细长的檀木拐杖站在河水边背对着她的那一抹紫色人影。
他长长的银发飘飘散散,每一丝,都勾勒出一个落寞的弧度。
夏颜非强忍着心底的酸涩,无声的一步步走向白蓦尧。
“虚谷,你来了?”或许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了,白蓦尧没有转头,却出声浅淡的喊了一声。
这声音,是夏颜非好几日都没曾听过的沙哑嗓音,明明不过几日,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那般想念。
她停在他身后,看着他纤长挺拔的背影,默不作声。
“虚谷,我想阿非了……真的,好想。”身后的人没有说话,白蓦尧却也还是没有任何怀疑的站直身子,没有转过头去。
他望着那潺潺而流的河水,语气里带着些怅惘,带着些思念,更多的,是疼痛。
白蓦尧的这句话,使得夏颜非浑身一震,所有情绪似乎都要快爆发出来似的,却被她硬生生的强忍住,她咬着右手的手指,逼迫自己不让她露出半点声响。
她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我想阿非了……真的,好想。”
她左手狠狠的揪住胸口的衣襟,那里藏着的那颗心,既酸涩,又疼痛。
“你说,她会不会因为我让她离开玉泽山而躲起来哭呢?应该……不会吧?我的阿非,是那么坚强,她不会哭的对吧?”白蓦尧仍旧自顾自的说着,似若喃喃一般,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阿非,会想我吗?她,心里,到底把我放在哪里了……”这句话,带着些落寞,又带着些感伤。
夏颜非浑身颤抖,呼吸又有些困难,但她还是极力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好想她啊……可是,我现在这幅样子……我不能见她。”白蓦尧像是有些失落的又一次喃喃着,又摇摇头,说:“虚谷,给我一颗药吧,我想见她……”
夏颜非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沾染的模糊一片,她有些看不清在她面前的那抹紫色背影,但她还是极力的睁着眼,一直紧紧地盯着他,右手的手指也早已被她咬的痕迹深深。
泪水一直流,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她紧抓着胸口处的衣襟的左手的手背上。
看起来这样脆弱又无助的男子,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白蓦尧吗?
因为她,他就成了如此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