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的手伸出去,眼看就要接近水袋,忽然,江浩眼神变得一凝,看向魏坤身后,嘴里低喝一声,“你要做什么!”
魏坤一愣,下意识的扭头。
可就在他的头转到一半时,心里猛然警觉不对,赶紧转回头,可这时已经晚了。
就在魏坤转头的同时,江浩猛然发动,只见他手上的绳索瞬间滑落在地,江浩脚下猛地一踩,蹭的往前窜了一步,手就抓向了魏坤腰间的短剑。
魏坤的反应也是迅速,转头伸手抓向腰间,可是他毕竟慢了一线,江浩已经将短剑拿到手,身子一转到了魏坤背后,短剑已经架在了魏坤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兔起鹘落间,江浩就控制了魏坤,冰冷的短剑顶在咽喉处,魏坤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脊柱升到头顶,他知道自己这把短剑的锋利程度,只要对方轻轻一抹,就可以让自己喷血当场。
“魏军候!”
“抓住那个贼子!”
太守军中有人大声呼和,有人就想要上前救人。
江浩大喝一声,这一声他可是用上了歌剧的发音法,声音从丹田直冲天灵盖那种,可谓声震四野。
“都不许动,谁要乱动我就杀了魏坤。”江浩这一嗓子,震的魏坤耳朵里嗡嗡响,脑袋都有些晕。
江浩在魏坤耳边喝道“魏坤,不想死就命令你的部下站住,要不然我敢保证,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你。”
魏坤为人狡诈阴险心眼多,可正因为如此,也是一个怕死的家伙,他看着周围那些要冲过来的手下,立刻喝道“都别动、都别动,退回去。”
魏坤的手下接到命令,立刻站住,几个队长对视一眼,开始慢慢往后退。
魏坤眼珠一转,仰着头说道“江浩,你放了我,我保证这一路上你们的干粮、饮水供应,之前的话,也只是因为那些嫌隙才会如此说,你们只是陈达的部署,罪不至死,想来到了敦煌,太守一声令下,你们完全可以转为太守军,到时候我们可以做真的袍泽。”
这家伙现在嘴变得甜多了。
可你说这些话骗鬼呢,只有傻子才会信。
“让你的部下全部把刀剑丢到中间。”江浩冷冷道。
魏坤一愣,“你要做什么。”
“现在你没资格问,你不做,就去死。”江浩说着,手里的短剑又往前递了一分。
魏坤吓得一颤,立刻说道“好好,我说。”
“听我命令,所有人把刀剑兵器放在中间。”魏坤大声喊道。
那几个队率和部下一听,都有些迟疑,交出刀枪,那不就变得任人鱼肉了吗。
“混蛋,你们难道要违抗军令吗。”看部下迟疑,魏坤大声骂道,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魏坤的部下只得乖乖把弓箭长枪刀剑放在场中,不多时就堆积了一堆,江浩看向那些傻愣愣站在旁边的自己手下,大声道“庞熊、苏牧、程勇、牛开山,各率本队,解开绳索拿起武器。”
这四人是江浩的四个队率。
这些天,他们备受折磨,早就受够了,现在被江浩一喝。这群人立刻跑过去,两人一组拿起刀剑开始割开手上的绳子,不多时原本的犯卒,就变成了一群手持刀枪的悍卒。
江浩这些手下可不是关内的屯田兵,而是一群常年在西域大漠厮杀的狼兵,一个个凶悍的很,当兵器在手后,立刻像变了一副样子,没了刚刚的病怏怏,成了一只随时择人而噬的凶兽。
而那些太守府的兵,却成了一只只没牙的老虎。
攻守转换只在一线间。
看到这一幕,魏坤忽然生出一种十分强烈的后悔感,自己干嘛要去招惹他,现在弄得自己成了阶下囚。
“江浩,现在可以放了我吧,怎么,难道你还真要杀了我。”魏坤说道。
江浩冷冷一笑,“我不杀你,不过还没完呢。”
“庞熊、苏牧、程勇、牛开山,让兄弟们上马。”江浩吩咐道。
江浩这一嗓子,那些太守府兵不干了,战马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很多都骑乘多年,已经培养出了感情。
再有,这里距离玉门关可还有二三百里呢,如果被夺了战马,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走出戈壁,回到敦煌去。
“马匹不能给你们。”
“干什么。”
“兄弟们,拼了!”
一时间,太守府的兵卒变得激动起来,乱哄哄的喊叫,很多人现在非常后悔刚刚听了魏坤的话,交出了武器。
“结阵!”
“包围!”
庞熊、苏牧、程勇、牛开山四人进退有据,庞熊、苏牧、程勇三人立刻带领自己一队人马对太守府的百多人进行围困,双方对峙起来。
“反抗者杀无赦!”
都护府的士兵发出一声声大喝,气势十足。
牛开山则带领一队人去抢夺马匹,不多时就把马匹控制在自己手中。
五十几人翻身上马,立刻从步兵变成了奇兵,战斗力又增强一大截,江浩他们这只军队,可谓常年活在马背上,比这些太守府兵更善操控马匹,如臂使指。
此时双方的形势,已经完全倒向江浩这边,魏坤看到这一幕,深吸一口气,然后哀声吐出来。
悔啊!
悔啊!
可悔之晚矣。
太守府的士兵此刻也知道大势已去,一个个也都低着头静立当地,完全放弃反抗。
江浩再次喝道“太守府的人,想要活命脱下铠甲。”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