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秃子,林老大呢?”
吴大走进那间专门用作指挥的砖房,砖房里一如既往地只坐着白秃子一个人。他窝在炭炉边上,翻阅着手中的兵书。
“林老大回江南了,后方沈益有时候一个人搞不定,”白秃子把兵书甩在一边“老吴,你觉得,这仗该怎么打?”
“怎么打?就这么打呗,”吴大看着地图,又看了眼钉在墙上的,前几庄远托人送来的铁轮城地图“铁轮城八成是打不通了,真要动手,还得从莽山大营着手。”
“是呗,攻城打不下来,钻山口钻不动,水师还打不过朝廷,只能靠步军的弟兄们死磕了,”白秃子叹了口气,摇摇头。
“起来,我记着林老大应该是让你联系联系宁鄱一带后方的兄弟,他们那边怎么?”
“不太看好我们。。。他们多数都是准备骑墙,我们打赢,突破宁鄱防线,他们就跟我们,我们打输,被官军赶回江南郡,他们就跟官军。土匪嘛,就这样。”
吴大听到这话,嘿嘿地笑起来“咱当初可也是土匪。”
“这不是跟了林老大了么,”白秃子也笑着摆摆手“不了,林老大把事情交给咱俩,咱俩得尽可能着调,老吴,你想怎么办?”
吴大看着地图,皱起眉,想了想,忽然心生一计“对了,猪儿沟那边。。。不是易守难攻么?”
“对,从我们这边打很难打,但是要是从他们那边打反而方便。”
“这样,白秃子,你搜罗些绫罗绸缎粮草黄金这类的东西,我大概有想法了。”
白秃子皱起眉,不知道吴大在想些什么,只好点点头“行,我去看看。”
吴大见白秃子走了,心想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意思,便起身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高声喊道“二蛋?!”
他的贴身副官跑了出来“将军。”
“二蛋,交待给你个事儿,能办好不?”
二蛋听吴大这个语气,似乎不是事,不禁有些心悸“呃,将军。。。咱。。。”
“能办好就能,不能就不能,别跟个没卵子的憨蛋似的。”
“呃,能!”
吴大点点头,随后趴在二蛋耳边了几句,二蛋点点头,随后吴大看着二蛋,眯起眼来“这仗,你成了咱就成了,我找林老大给你升官。你没成,你命就没了,懂我什么意思吧。”
“懂,二蛋这条命是将军捡回来的,给将军办事儿,二蛋绝不活着回来,诶,不对。。。二蛋。。。”
看着这二十出头的伙子,吴大摆摆手“别想了,想你也想不明白,去找白老大吧。”
“是。”
吴大交代完二蛋,走进屋子,一眼便看到了那仅仅穿着纯白色的单衣坐在地上,旁边是烤火用的炭炉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左右的年纪,比吴大上很多。但是吴大前几晚和她fēng_liú的时候,隐约间能够感觉到这女人绝对生过孩子,但是却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仅仅像是个多年没结婚的老chù_nǚ一样。
这让他愈发怀疑这饶身份,能保养得这么好,明家里的确是有极为非凡的背景的。而这样的女人生过孩子,要么是大家族家主老爷的妾,要么是正妻。
但是这又让他觉得十分奇怪,按理来,需要靠伪装成丫鬟,往脸上抹锅灰这种方式来保全身子的,一般都是十几岁的黄花闺女。这种士绅地主的妾或者正妻,一般也没人会可以辱没她们,尤其看这女人这么年轻,八成是妾。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清自己身份呢?
吴大皱起眉看着她,以及她面前剩了大半的剩饭剩菜“怎么这么浪费啊?他们从酒楼里给你要过来的饭菜,你不吃?”
着,吴大从那不知道是多少个菜混在一起的菜汤里面用两根指头夹出一个被啃了一半的鸡翅根,他放到嘴里,把上面剩下的肉咬下来,又吮了吮骨头“实话吧,你是哪来的大姐?我是穷出身,从到大都是街上长大的。一张贱嘴,一条贱命,比不得您的舌头金贵。”
见女人不回话,吴大站起身,走到女人身边,在她腰臀之间摸索起来“我知道你家肯定有势力,但是你得给我好好吃饭,剩饭也得给我吃。别到时候饿瘦了,你家里人又我短斤少两。”
他坐回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蜷在那里的女人“我吴大算是奉义军中比较仁厚的了,你这样的,要是让白秃子,谢老七或者是赵龟儿他们抓到了,可不得把你训成一条母狗。也就到我这,你还能吃着几口酒楼的剩菜。”
吴大凑到女人面前,揪着她的领口,看着她那双已经失去了大半生机的眼睛“给我吃,今的你不吃,明,我让人用漏斗给你灌,懂么?我老吴是善人,但是不惯你这种大姐的臭脾气。”
罢,他站起身,走出屋子,对旁边的一个侍卫道“里面那女人,一会儿你看她盘子里东西吃没吃完,没吃完的话,明去酒楼要些泔水给她用漏斗灌进去。”
“这。。。将军,不好吧。。。万一她吃了泔水,腹泻死了怎么办?”
吴大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这样,你给她吃泔水之前,先把泔水找个地方煮一下,热的总比凉的强。”
罢,吴大裹着披风,躺到院子里的摇椅上,闭上眼,轻轻地摇了起来。
虽是刺骨寒的深秋,但是这怎么也是宁鄱交界的地方,虽不四季如春,但一件披风也绝对够用。他摇着,摇着,睡了过去。
当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