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就裂开嘴笑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票子,“给涂姐票子,我权当是江湖救急替我涂叔掏了银子……三泰哥,您这一伸手,意思可就变了……”
嘟嘟话没说完,三泰又一把搂了过来。这一回嘟嘟没再躲闪,任由他将自己手里的票子夺了去。
他脸上笑意未减,长身一抱拳,“您可得把数儿点清楚了。”
“哈哈,”三泰乐了,抖了抖手里的几张大票,轻飘飘的在嘟嘟脸面上甩了甩,“算你小子有心,全当你孝敬了!”
他一转身,“走喽,哥几个!”他们抱着啤酒,揣着烟挤开店门就一哄而出。三泰一手搂着小涂,一手搭在沫儿的肩头上,回头冲嘟嘟笑了笑,“表现不错!赶明儿咱们多亲近亲近!今后老街这一片,有事儿你就尽管报爷的名号!”
“三泰哥,好说!您走稳喽!”嘟嘟腆着脸笑着,一副标准的销售员做派十成足,好像怕他们再来似的赶紧在他们身后关上了店门。
……
沫儿默不作声的将这一切看到眼里。
不知道怎么着,这心里就对这三泰的做派觉得有些腻歪,她冲小涂仰了仰头打了个哈欠,“想家去了,觉着困。”
“别介啊,沫儿!这才几点……你瞧瞧这月黑风高,花好月圆的……”三泰那脑壳里来来去去也就装了这么几句。
小涂打掉三泰放在自己腰际的爪子,“你刚没听见那小子说我家那死老头子病了!你们闹吧,我和沫儿先回了。”
说罢,也不再搭理他,拽着沫儿的胳膊自顾自的她俩就顺着路灯走了下去。
“嘿!这……”三泰觉得无趣,望了她俩的背影一眼,扭头快步跟上了自己的弟兄们。
…………
“怎么着三泰!觉着自己载着这俩小妞兜了两天,就成了情圣了?”老街之子中的一位挪揄着三泰。
“你他吗就傻比一个,知道不?真的一样嘿!人家那俩妞儿,大学生!能瞧上你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老帽儿?”
“床上都没扑过,扯啥都是白瞎!三泰你裤裆成天顶的老高,咋不憋死你啊……”
“哈哈……”
三泰喝了点酒,这哥儿几个一顿好损,脑袋顶上就冒了白烟儿。
“我他吗……我他吗!我今天就去把这两个贱货办了!你们等着瞧好吧!”三泰被逼的有点急眼了。
“吹牛比你就最高!”
“办!你只要有本事今晚办了!你忙你的,哥儿几个摇着蒲扇在一边给你三爷吹风!”
人就怕在脚底下垫砖。这越垫越高,你想下都下不来了。
三泰被激气的就摔了瓶子。
老街之子并不是纯粹的无业游民,他们有个面积不算小的机车修理改装铺面。
这里表面上平日里接一些修理机车的生意。暗地里,这里也是老街附近这一片最大的二手机车交易场所。说好听的是二手机车交易,不好听根本就是个偷、坑、拐、卖的销赃窝点。
当然,这里也号称是老街之子机车俱乐部的所在。至少门头上就挂着这么个牌子。
……
三泰摔瓶子摔的极帅!
那玻璃瓶被摔成无数个碎片的声音格外动听。
但是,几乎同时在铺子里响起的一声响,就格外的刺耳了。
“一个空瓶子,加五分。”
就在老街之子们闻声儿一愣,四下看看谁这么说话的时候,那分明朝里锁好的铺子门就突然的开了。
映着铺面外路灯照进来老长的身影,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那卖猪饲料的小子。
……
“哈哈……”老街之子们几十瓶啤酒下去,都喝的有点高。“三泰,你那涂姐儿怎么说的来着?我说怎么突然闻到一股子大粪味儿!”
“哥儿几个安坐,安坐……”嘟嘟手揣在兜里,也不搭理这几位老街之子,溜溜达达的四处打量着这修理铺面。
“胆儿挺肥啊你,一个人就敢闯进这里来……”三泰晃了晃脑袋,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嘟嘟基本上看了一圈,点点头,“还行,这铺面还算有点样子。”他抬起头看着三泰,“三泰哥,看您这场面,出来混的‘势’字谈不上,那就无非讲个‘财’字,我说的没错吧。”
三泰和几位老街之子们简直都气乐了。他身后几个弟兄歪歪斜斜就要围上来,三泰冲身后摆了摆手。
抹了一把脸,硬生生将憋不住的笑意压了回去,“这位兄弟,一直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操,三泰你装个几吧犊子!”
……
嘟嘟很认真的盯着三泰,“嘟嘟,叫我嘟嘟就行,其他的您就甭打听了。”
“打听……你就是个喂猪的猪倌!还打听……”
嘟嘟侧过身子,瞅了一眼三泰身后这位嘴巴很脏的眼镜儿。
“嘟嘟,幸会,幸会,请问到俺们这寒舍你是来找死的,找死的,还是找死的?”三泰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嘟嘟自己也乐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想正经说点事挺不容易……”他回头看了看已经饶到自己身后的几个老街之子,“其实大家都是求财,扮猪吃老虎的桥段真没意思。三泰,咱们是坐着说,还是我先把你这帮兄弟揍趴下了再说?”
……
“我去你***……”呼,嘟嘟脑袋后面一阵风声,一个啤酒瓶子就照他后脑抡了下来。
抡瓶子的,正是那个说话嘴里不干不净的眼镜兄。
他瓶子还没抡到位,就觉得自己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