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前辈顿住。
“你是不是刚刚躺在里面偷偷睡觉了?”药王前辈一本正经地问冬歌道。
“……”冬歌呆住好一会儿,彻底炸毛了。
“我现在就去你房里把那盆小榕树给拔了,一片叶子也不给你留!”
“别别别!”药王前辈这下可急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真的觉得胸口好闷,头好疼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冬歌抱着头,又气又急,“要是我们家月姐姐在这里、要是我们家严孟夏在这里,他们肯定能明白我有多难受。”
药王前辈陷入沉思。
良久,药王前辈才说道:“丫头,你是不是与你哥哥总有感应?”
“是啊。有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难受的时候他也很难受,他难受的时候我也那么难受,每次严孟夏犯病难受的时候我也会特别难受。”
“而且就算我们不住在一起,隔得老远老远也是会有感觉的,每次写信,我们说到这里不舒服的时候,多半都是他不舒服的时候,我也不舒服,这样的。”
冬歌一说起这个事情来,便滔滔不绝。
药王前辈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说道,“从前好像是有过这样的例子,同胞兄妹之间是有感应的,你好端端的能突然间胸口闷还头疼,是不是你家哥哥出什么状况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在里面找草药,就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了,我好害怕好难受,但是我又觉得好像不是我,是别人从山上掉下去了……师父,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药王前辈摸了摸她的脉搏,仔细一瞧,脉象确实是有些乱了。
他只能建议冬歌道,“你若是不放心,并且放心去问你家兄长吧。说不定他能给你答案。”
平日里总是一副老顽童模样的药王前辈,正经起来也是很正经的。
冬歌想了想,点点头。
但冬歌很快又想到:“说到写信,月姐姐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了京城了,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惦记着给我写信。”
月姐姐走时,她还拜托月姐姐,回家了一定要帮她好好看她爹来着,也不晓得月姐姐是不是一回去就给忘了。
彼时,京城城郊山上的断崖上。
苏娴眼看着自己一直往下掉,手里采药的锄头毫无用处,急得不得了,绳子突然一绷,下落的趋势止住了!
这时候,上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冲她喊道:“抓住!别松手!”
十九叔!
苏娴惊喜不已。往上一看,竟然是严谨悬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绳索。
简直是救命的救星啊。
但这个时候,先上去要紧。
苏娴抓住了绳索,把锄头往腰上一放,迅速往上攀。
好在这次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她爬到严谨周围,总算这边山壁的情况比较,她拿锄头一耙,那株药勉强被勾住,她往山壁那边一靠,便拽住了草药收入筐中。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才终于上到了山顶。
*
气喘吁吁。
苏娴坐在地上深深吐纳了一番,才终于平缓了呼吸。
而临危拉了她一把的严谨,倒是靠着大石头,悠哉悠哉地打量她,像是她脸上画了朵花儿似的。
“将军怎么会来?”
“我若是不来,你这会儿已经成了山崖下的亡魂了。”严谨双手环胸,大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苏娴拍拍身上的土走到他身边,也将他好生打量了一番,才又问道:“我的意思是,以将军如今的身份,只怕是不方便单独出府吧,您还一个人出城,就不怕那些截杀的杀手再在半路上杀出来么?”
“怕倒是怕,但我若是不来,这儿会你不是已经葬身崖下尸陈荒野,也得摔得半身不遂要死不活的,比起救人一命重要,还是被可能追杀的这些小事重要?”
苏娴:“……”这话她竟然无法反驳。
是,她差点就把自己给摔死了,可那不是意外么?
可是截杀他的人,只怕就没断过吧。
“将军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出城,还碰巧就救了阿月一命,阿月感激不尽。”苏娴诚恳地冲他拜了一个大礼。
“但是,若是冬歌知道将军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城来找我,只怕冬歌饶不了我的。”
“冬歌啊……”严谨像是才想起来他这个远在药王谷里的女儿,会心一笑,说道:“她若是知道我救的是她的月姐姐,只怕冬歌也不会生气吧。”
“你原可以不必冒着个险的。”
“……”
……
良久。
严谨稍稍正身,徐徐说道,“我并不以为这是冒险。”
苏娴:“……”
她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
回去的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严谨沉着脸沉默不语的样子委实吓人。
苏娴有些心亏,便也不敢招惹他了。
进城时,二虎柱子他们都在城门口等着了,接到他们家将军,二虎他们才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严谨的脸色不好,大家都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娴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
二虎、柱子他们一致认为,将军还有阿月独处的这段时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要怎么问?
难道问他们:你们是吵起来了还是打起来了?
当着将军的面问这种话,不是找死呢么?
去找阿月一个姑娘家问这种话,是不是走哪里不太对劲啊?
纠结再三,二虎柱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