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听到“公主”两个字,猛地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冬,发现她也睁大了眼睛。
小冬仗着自己年纪小,长得讨喜可爱,忽闪着眼睛上前询问,“这位官差哥哥,不知道里面的,是哪一位公主殿下?”
小冬声音软糯糯的,黑着脸的官差看了她一眼,莫名降低了嗓音,“里面乃是淑清公主,你们想进去的话,先在旁边等一等。”
“多谢官差哥哥。”
小冬甜甜地笑了笑,拉着小秋和瑶娘走到一旁的树荫下稍作休歇。
“姐,里面是淑清公主。”
小冬凑到小秋耳边悄声说,“怎么就这么不凑巧呢,公主出行,普华寺不该是不接待别人才是,又不说一声,咱们也能换一日再来。”
“普华寺对于皇亲国戚向来没有特例,主张一视同仁。”
小秋略微解释,心底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淑清公主在不在这里,与她们也无关,最多就只稍稍迟一些进去参拜。
……
内殿,淑清身着素雅的裙装,并没有穿戴公主的行头,她跪坐在蒲团上,一张精致漂亮的脸紧绷着。
“大师如何就能断言,我再无可能?大师可是忘了我的身份?”
在淑清对面的蒲团上也坐了一人,身材瘦小,却精神矍铄,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半眯着眼睛,转动着手腕上另一串佛珠。
“施主既然不信老衲所言,又为何几次三番来找老衲测算?”
“因为大师之前算的都不准。”
通远大师微微一笑,“非是不准,不过不合施主心意罢了。”
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施主想听的话,老衲这里并没有,然则命定之事,谁也未曾知晓,施主请回吧。”
淑清的嘴唇绷得紧紧的,她这辈子想要什么,总会有人捧到她的面前来,没想到这一次却吃了瘪。
“大师说得对,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命定之事,我却更相信人定胜天。”
淑清从蒲团上站起来,“有劳大师了。”
她吩咐身边的侍女去捐香油钱,出手大方不菲。
通远大师却并不在意,指尖慢慢地拨着珠子,拨到某一颗的时候,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往远处望去,嘴角缓缓上扬,“终于来了。”
……
天色渐晚,拦在内殿前的官差们总算是撤去了。
小秋等人和其余被拦住的众人都慢慢地往里走,想要碰一碰运气。
来普华寺,几乎所有人都是冲着通远大师的名声来的。
这位得道高僧金口玉言,所言之事从未出错,只要他愿意见,只要他愿意说,就没有不准的事情。
通远大师并不喜游历,常年只待在普华寺中,然而想要见他一面,却需要机缘。
有人日日来,年年来,也未必能见到大师一眼,而有人只偶然来一次,便能入得通远大师的法眼。
所有来普化寺的人,都会在大殿摇一支签交给小沙弥,小沙弥会将签文送去给通远大师过目,若是有缘,便能得以入内相见。
瑶娘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摇动签筒,等从里面掉落出一支之后,将签筒递给小秋。
说实话,小秋对这位神乎其神的通远大师并不感兴趣,若他当真如此厉害,万一瞧出了自己的来历怎么办?
小秋随意地摇了一支,连上面写了什么都没看,就递给了小沙弥。
小冬也有模有样地照做,小沙弥捧着三支签文进了内殿,过了一会儿出来,“大师有请这位姑娘进去相见。”
蒋小秋:“……”
故意的吧?
在她们之前那么多都摇了签都没能得到允许,一些还没离开的人,都对着蒋小秋露出羡慕的眼神。
瑶娘也很是激动,“小秋,大师说要见你呢。”
小秋心里有些不太情愿,却也只能在瑶娘期待的目光中,跟着小沙弥进了内殿。
普化寺外面香火鼎盛,内殿却异常清幽,小秋甚至能听见自己的鞋子踩在地上的声响。
“施主请,大师就在里面。”
小沙弥在内殿中一间禅房门口停住,双手合十行了礼,慢慢地退开。
小秋轻轻推开禅房的门,一眼就瞧见了通远大师,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看着她。
“大师。”
小秋行礼,刚在蒲团上坐下,就听见通远大师说,“施主别来无恙。”
小秋:“?”
他们什么时候“别”过?这位大师当真是别人口中神乎其神的存在?别是人冒充的吧?
通远大师笑眯眯地请她喝茶,“施主的命数很是特别,悲一世,喜一世,施主如今可还有什么遗憾?”
蒋小秋一口茶都喝不下去,眼里是满满的戒备。
他当真看出来。
小秋已经在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种可能,连她都难以置信的事情,在旁人眼中,该是多么惊悚可怕?
“施主不用担心,老衲并没有别的意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老衲不过只作壁上观。”
通远大师看出了她的紧张,呵呵地笑了几声,“我请施主前来,也是想见一见有如此机遇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蒋小秋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通远大师的名誉和口碑,他要说什么,自己还真没办法阻止。
“不知可有让大师失望?”
“呵呵呵,施主太自谦了。”
通远大师看了她一会儿,“施主心性淡泊,却易招惹小人,不过以老衲所见,那些都并不重要,施主这一世,应是会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