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沐札后,贺兰槿这一日经历了许多身子委实疲累,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睡得安详。
月上中天,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帘幔,映着月光依消到怀中熟睡的娇颜。
眉下星眸幽深柔和浸染,伸出手为她盖上锦衾,贺兰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动,不觉将身子向她靠近。
口中发出似娇憨的呓语,此时的夙夜心中如云翳掩月,温热的手掌滑落她光裸的额头,心中说不出的愧疚神色。
刚刚在他为贺兰槿炼化丹药的同时,悄悄封住了贺兰槿受孕的穴道,他想要保护她,在没有足够与冯家势力抗衡之时,她不能够让贺兰槿怀孕避免她受到伤害。
不能够保护自己的母亲妻儿又算得上什么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他绝对不会手软。
两日后的清晨,贺兰槿醒来之时,夙夜已经上朝去了,两日以来夙夜均留宿沉香殿,两人享受着新婚燕尔温馨与甜蜜。
贺兰槿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面色红润身子轻盈,今日她也该去坤翊宫向太皇太后问安。
一想到太皇太后要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心中充满了怨恨,却要佯装做全然不知的模样。
贺兰槿换上了简单素雅的衣衫,薄薄施了粉黛,坐上了鸾车赶往坤翊宫。
坤翊宫内,众多妃嫔早早的前来向太皇太后请安,如今中秋将至,贤妃容菡怎么会忘了借机讨好太皇太后的欢心。
冯家祖居咸宁那里的金桂独负盛名,容菡听自己的母亲说起,几十年前一称劫,冯家几乎灭族,如今冯家的血脉均是出自咸宁。
太皇太后尤为珍惜这劫后余生的冯家血脉,更是对儿时的故里咸宁独有情怀。
容菡一身橘色流彩暗花织锦宫装,袖口绣着繁复娇艳的海棠,纤腰丰臀趁着姣好的容貌,出离自己的座位。
来到殿中,盈盈见礼道:“太皇太后,每年的中秋,小舅舅都会命人送来咸宁陈年的桂花酿,均是寻常百姓家手工酿造,宫里都找不到的,孙媳妇斗胆命哥哥悄稍进宫中一坛。”
一提到桂花酿,太皇太后的思绪竟是回到了五十几年前,儿时每日父亲带兵操练回来,母亲总是会为父亲斟上一碗桂花酿,父亲总会将她抱在怀中,偷偷的背着母亲让自己和哥哥尝上一口,然后爽朗的大笑,而母亲亲手酿制的桂花酿也是父亲最钟爱的。
容菡见太皇太后神色动容,眸中隐有浑浊,看来母亲说的是对的,命人将准备好的酒坛呈了上来。
太后冯宓却是为容菡捏了一把汗,太皇太后是钟情桂花酿,却也是太皇太后心中的一块疤。
今日太皇太后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许多年来再没有尝过儿时桂花酿的味道。
“那就打开让哀家,也让众位妃嫔们一同品尝。”
容菡早有准备,命人将酒杯斟满,亲自端了一杯桂花酿送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太皇太后请品尝!”
浓郁的酒香弥散在大殿之内,太皇太后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液,稍稍的酌饮,酒液软绵,口齿留香,又带着微酸苦涩味道。
年纪大了却最近总是爱回忆儿时的事情,记忆中的酒液要更加酸涩些,能够喝到地道的咸宁桂花酿,心情是很欢愉的。
太皇太后凤眸半眯着,同样也想起了容菡的口中的小舅舅是哪一位?就是那个刚刚来燕京不久的都尉冯扈!
“贤妃真是有心,若是冯扈再命人送酒来燕京,就直接送进宫里来好了。”
容菡见太皇太后大喜,提起裙袂跪在地上, “是!容菡代替舅父谢谢太皇太后抬爱。”
皇后冯媛蓁一脸的鄙夷,这不是明摆着为自己的舅舅谋官职,太皇太后莫不是老糊涂了,不过是一杯又酸又涩的烂酒罢了!
听到太皇太后赞许,即便是苦药,众妃嫔均是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坐在位置上的云璟雯,拿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闻到酒味腹中翻江倒海,却是忍着没有让自己吐出来,她已经怀有近两个月的身孕,胎气还未稳。
她不喜张扬没有告知任何人,就连夙夜都没有让他知晓,她是第一个怀有子嗣的妃子,若是被人知道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桂花酿她是绝对不能够喝的,今日她怀有身孕一事怕也瞒不住了。
站在太皇太后身侧的清婉见到云璟雯的异常,云璟雯是云痕的姐姐,见她的脸色不对。
“淑妃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太皇太后并没有老眼昏花开口问道。
云璟雯小心起身垂眸见礼道:“回太皇太后,昨夜受了寒凉身子有些不适。”
“清婉,去给云淑妃诊脉。”
“是!”
太皇太后对端庄娴雅的云璟雯并不生厌,太上先皇驾崩之时将手中的一部分兵权交托给了云千重,云璟雯的父亲可是手握重兵的重臣,很想笼络云家的势力。
眸光不觉看向蝎主乐颜,太皇太后有心促成夙雪与云痕的婚事,只是因为前皇后的缘故,至今乐颜对她都有怨恨。
清婉莲步轻移,来到云璟雯的面前,她能够感受到云璟雯的紧张,她是云痕的姐姐,也便是自己的姐姐,她是不会害她的。
“淑妃娘娘,请把您的手腕递过来。”云璟雯小心的递过皓腕。
清婉细细为她诊脉,眉宇轻颦已经诊断出云璟雯怀有身孕,云璟雯向清婉递眼色,希望清婉能够看在她和云痕的情分上不要说出她已经怀有身孕,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越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