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丫鬟忙递上帕子,宁无言停了笑,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这才来得及仔细看她,“只是此前脑袋昏昏沉沉,隐约见到苏姑娘一眼,心里记得姑娘是个豪爽的江湖女子,方才一一见,又觉得不对。”
“如何不对?”苏皖来了兴致,她可不是什么江湖儿女,只是接受现代教育,没这儿闺阁女子一般的扭捏而已。
“姑娘应该是生性率真才对。”宁无言顿了顿,忽然认真的看着她,容色宴宴。
苏皖立即笑了,只觉得眼前的人长的好看也罢了,嘴还甜,这么一比,萧墨宸就被他踩到了脚底下。
“行了,你先喝粥,喝完了,我替你诊脉。”苏皖见好就收,也没继续占他便宜,来日方长,让开位置给那端粥的丫鬟。
宁无言轻轻咳了声,一口一口的将温热的粥水咽下去,才觉得喘了一口气来。
苏皖足足守了宁无言七日,他的精神才逐渐好起来,萧墨宸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日日夜里来她那儿报道,瞧着苏皖都替他的身子担忧。
宁无言倒是与她熟练起来,二人相谈甚欢,宁候夫人来瞧了几次,也是满心欢喜,宁候原先还派人监视苏皖,发现她整日里除了给宁无言看病之外,就是龟缩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后,就将人马给撤了。
见宁无言睡熟,苏皖望着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个的屋子,萧墨宸从背后将她拉到怀中,苏皖刚准备推开他,手掌就摸到一层湿濡,鼻子动了动,一股子血腥味就钻进去。她面色一变,低头看去,就见他胸口染红了一片。
苏皖刚准备说话,外头就传来丫鬟的敲门声。她当即高声开口,“等等,你去厨房给我弄些白粥来,这些日子吃的都是肉食,胃里难受的很。”
那丫鬟也不怀疑,应了声是就去了。萧墨宸绷紧的身子再支撑不住,拉着她倒在椅子上,“你唬起人倒是眼睛都不眨。”
“闭嘴,都这样子了,你不找个地方疗伤,还冒险过来做什么?”苏皖咬牙瞪他一眼,“快松开我,我给你看看伤口。”
萧墨宸依言松手,硬朗的面孔上难得的染上一丝虚弱,唇瓣微抿,一双星眸灿若星辰,束好的鬓发此刻略有些松散,脸上带着薄汗。
苏皖瞧得愣住了,直到萧墨宸勾起唇角,她才回过神来,一张脸烧的通红。她近日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见着个人就能犯花痴。正想着,萧墨宸的嗤笑声就从头顶上传来。
“本王与宁无言,哪个好看?”
做人不能违心,尤其苏皖还是个诚实的人,“自然是王爷。”
萧墨宸轻轻哼了一声,方才闭上眼睛。苏皖松了口气,萧墨宸睁开眼睛时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寒气,莫名就叫人想要逃离,这闭着眼睛时又让她忍不住沦陷。
苏皖敛起心神,趁着小丫鬟还没回来,将他的衣裳敞开,看着他胸口一尺长皮肉外卷泛着黑色的伤口,禁不住变色。怪不得萧墨宸会是这副德行,从伤口处的皮肉几乎已经腐烂就足以看出这毒的霸道。
小军妻当自强
萧墨宸哑然失笑,眼底神色诡谲,苏皖坐在外边捧着茶杯听到他下水的声音才敢抬起头。
苏皖一边透过屏风看里面的风景,一边望向屋外,就怕小丫鬟突然推门进来。半天也没出事,她忍不住单手支着脑袋打瞌睡,就在她即将与周公会面时,外边突然传来候府护卫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立即清醒过来,支着耳朵听了会儿,面色大变,刚要通知萧墨宸藏起来,前来搜查的护卫就不管不顾的推门,小丫鬟拦不住只能高声提醒一句,苏皖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跳进浴桶,随后在萧墨宸惊诧的目光中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右手抓住他的肩膀,一下子将他按在水下。
紧跟着,她迅速外袍,往屏风外一扔,整个人沉入浴桶,只露出个香肩。于此同时,门被人强行推开,身着盔甲的护卫径直走进来,苏皖犹如受惊一般霍然站起,发出一声尖叫。
隔壁屋子的宁无言被这叫声惊动,忙摆手让随身伺候的丫鬟前去查看,得知府里的护卫在苏皖沐浴时闯进去,惊扰了她,当即脸就黑了,一边咳嗽一边呵斥,“一群混账东西,绿竹,你去,叫他们滚出去,别污了苏姑娘的清白。”
绿竹应声出去,候府护卫正同苏皖隔着屏风对视,互不相让,眼看着王府护卫就要穿过屏风进来查看,苏皖禁不住咬紧唇瓣,拔下头顶上的发簪对准自个儿的脖颈,做出一副他们要是敢进来她就自尽的样子来。
“苏姑娘,你别害怕,世子叫我过来看看他们可是为难你了。”绿竹迈步进来,一看见这副阵仗,暗自摇头。世子这些年卧病在床,自知体弱,不敢耽误这城里的姑娘,一直未曾娶妻。这些日子苏姑娘衣不解带的照顾,难免公子会动心了。
这些混账东西,找刺客找到苏姑娘的屋子里来了,真是半点儿眼色都没有。
苏皖自是听出了绿竹话语里的意思,这候府世子愿意为他撑腰是再好不过。她抽回自己被萧墨宸握在掌心的脚踝,“眼下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倒是第一次晓得,候府就是这样待客的。”
“你们这些混蛋,谁叫你们进来了,还不快滚出去!”绿竹迅速回身,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护卫脸上。
那被打的护卫恰好是这批人中的首领,脸色忿忿的看了眼苏皖,双拳捏紧,忍气吞声的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