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士兵相视一眼,上头才交代不能闹出动静,他们也不好马上拒绝,更何况这人还是丞相的女儿,万一真把这事捅上去,也不好办。
“大晚上的,上哪儿给你们弄水去啊,明儿一定给你们准备。”左边士兵只能想到缓兵之计,暂时妥协。
“明天?明天你想让钦差大臣看到满悬崖的尸体吗?”秦挽依一点儿也不退让,像个泼妇一样,“你们父母要是在里边,你们能这么心平气和地等到明天吗?你们这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可以真真正正为父老乡亲们做点事情?不就打几桶水,就这么推推搡搡,你们要是不去,我自己去打!”
“这……”两名士兵一片为难之色,怎么偏偏让他们摊上这事呢。
“还不快去,不去我就直接喊你们头了。”秦挽依摆好架势,双手弯曲在唇边,鼓起胸腔。
“别喊了,给你打水去。”两名士兵无奈地接过水桶,愤愤不平地离开。
“这还差不多。”秦挽依拍了拍手,转身回去。
“水……”
“水……”
走过之处,时不时传来微弱的哀求声,秦挽依驻足一看,全是面无人色,奄奄一息。
“你们再等等,等有了清水,等熬了药,我马上让你们喝到。”秦挽依做出承诺,毅然转身,走了进去。
“水呢?”去的时候四个木桶,回来两手空空,这不免让应德才露出嘲讽之色,外边那群人,怎么可能是她一个黄毛丫头可以驱使的。
秦挽依的眼神,一片沉重之色,难怪应德才会怀疑。
“你估摸估摸时辰,就去外边等着吧,半个时辰之内,应该能有了,到时候烦劳应大夫将水提来,小女子体弱力微,实在不堪如此大任。”秦挽依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圆台上,挑选起药材来。
“凭什么是我去提水?”应德才不甘受一个小丫头驱使。
“那你能做什么?熬药?有用吗?”秦挽依说得轻描淡写,却把应德才呛得说不出话。
“我去,我去提水。”郑大夫咳了几声,自告奋勇,许是心中有愧,也不敢干坐着。
“看看人家,带病都想着众人。”虽然郑大夫在方才一事上显得自私,但父母之爱,永远都是无私的,更何况是给自己的孩子,又不是给他自己,秦挽依也没有责备之意。
“他?哼!他现在是放心了!”应德才满是嘲讽之色,“拿别人的救命药给自己,还能清高到哪里去。
郑大夫一脸愧色,不敢反驳什么,毕竟有错在先。
“你不是不相信吗,这会儿又埋怨,再说了,你在这儿这么久,居然没有感染上,应该福大命大,还需要至宝丹吗?”
“就算我没病,他们也不会放我出去,除非这儿的人好了,否则,谁会相信我,我是被他们骗了!”应德才一屁股坐在圆台上,抹着眼泪,想必也是想到了辛酸处。
按照钟济潮的性子,宁可错杀,也不会漏过一人。
秦挽依摇了摇头,随手挑拣药材,随口聊着,似带着安慰之意。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我真是医圣的徒弟,师父让我进来,就是先查探查探这儿的情况,给他打个前锋,明儿好汇报,省得浪费他老人家宝贵的炼制时间,既然他能放我进来,就能保证这次万无一失,否则,医圣之名,岂不是要毁于一旦,如果还想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与家人团聚,就好好与我合作,不会害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