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泥接过贴身收好,又朝翁子鬼抱拳行一礼,“多谢!”
翁子鬼叹息着摇头,“想必你服下这药的时候,有人跟你讲过这药的毒性后果吧……人体有抗药性,我给你的这瓶压制毒性的药,吃多了也就慢慢没什么效用了,叶泥,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叶泥点头,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与暗淡,“叶泥明白,多谢翁老!”
其实,他能不能活下去,他早已不在乎了,或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泥竟是觉得,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当然,在此之前,要找回赫连瑾,要知道她还活着,要保证她余生都好好的。
“唉~”翁子鬼长叹一声,起身往外走,不住地摇头,“痴儿啊!”
……
慕辞轩带着一行人上路,京城留给赫连璃的麻烦也在悄悄部署。
慕辞轩表示自己气性大,能报的仇且都要尽快报了,不然叫那人多睡几踏实觉,他就会觉得不踏实。
是故,慕辞轩一走,京城隐隐的乱象竟是开始加剧……
“启禀陛下,京城现在运作艰难,繁华街道无人清扫,原本的摊贩也全都消失不见,而许多商铺也开始出现关闭现象!”
“启禀陛下,夜香郎也跑了不少,现在各大府中夜香无人处理,有些……难堪!”
“启禀陛下,米价高,臣等府中也有些购买无力,而且现在不光米价,柴米油盐,一应衣食住行都贵得离谱,实在是……无法正常生活啊!”
“启禀陛下……”
“够了!”赫连璃愤怒一甩折子,里面的纸张飞出一道弧线,无辜地扬在宝殿正中央。“启禀启禀,朕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处理不了,如果事事都要朕来做主,那还要你们做甚!”
“陛下喜怒!”群臣乌泱泱跪了一地,俱是惶恐不安。
“袁仪呢?京城集市物价调控一向是由她负责的,人呢?”
赫连璃找到了出气口,而地下这些大臣仿佛也找到了替罪羊,兵部尚书吕欧忙答道:“回陛下,听袁大人是偶感风寒,算上今日,已经连续请了七日的病假了!”
“呵!”赫连璃明显是被气笑了,她现在双眼和双耳都被自己“齐心协力”的心腹党羽蒙蔽,自是不了解袁仪的真实情况,自然而然就信了这“偶感风寒”的辞。“一个风寒就敢给朕连请七日的病假,朕竟不知,她一个兵部侍郎的身子竟然比朕还金贵!传朕旨意,速速召袁仪进宫,若她还称病不肯,你们给朕抬也得抬过来!”
殿前侍卫出动,吕欧和身边的大臣悄悄交换了个眼神,自是心怀鬼胎。
袁仪并没有因病推拒,这几日她想了许多,女帝昏聩,也是被人蒙蔽所致,她身为大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能因为情势艰难就想着逃脱,应当更卖力更尽心,不求陛下立即能看清饶嘴脸,起码也能让陛下自己心中有点盘算,莫全信那些弄权党羽,听之任之到无法挽回的境地……一路上,袁仪还都是这般阳光的想法,直到入大宝殿,听到高高在上的女帝对她的评判,袁仪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参见陛下!”初见女帝,袁仪还这般恭敬地行礼,为着朝臣仪表,袁仪特地打起精神来,不敢做出因病颓然之相,意气勃发。
不巧这副模样落在赫连璃眼中,竟是愈发不喜,“袁大人好大的架子啊,竟是一连七日都不上早朝,平时挂在嘴边的百姓啊,福祉啊,到他们真正出事的时候……袁大人,你在何处?!”
最后一声怒喝,响彻整个大宝殿。
袁仪原还打算着起身,闻言不由惊恐地跪正了身子,“臣有罪,请陛下喜怒,只是微臣不知错在何处,还请陛下明示!”
“不知?”赫连璃嗤笑一声,“到了如今你都不知,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因为你的失误漏洞,京城现在一片混乱!”
这话得太重,也好没道理,京城大局混乱绝不会是一个饶过失。
袁仪有些茫然地捡起地上的奏折,条条框框细列京城如今局势的不安。
袁仪不由瞪大了眸子,她就一直怀疑有人在暗中操控,此时预感更加强烈,不作他想,只一心念着正事道:“启禀陛下,自米价剧烈动荡开始,臣就怀疑有人在暗中操作,现在应需进一步调查,京城此番大规模失控,想必自米价之始就已有预示!”
谈起这件事,朝堂上下神色俱是一僵……曾袁仪就以此事着重谈论,然朝堂上下都没有重视,反而以吕欧为首的一干人讥讽她杞人忧,但如果现在真是这样……
不可能是这样,若真如袁仪所,那错的不就是她们?今日之祸不也就会归咎到她们头上?
吕欧等人交换了个眼神,有人上前道:“袁大人,此事紧急应当该谈如何处理,而非归咎谁的责任!”
“正是呢,况且今日京城动荡,涉及方方面面,又岂是米价这些微处就影响得聊,现今危急,袁大人实不该拿当日之事推脱,应为陛下解忧为先!”
赫连璃原听袁仪到米价之事,心中还稍有什么震动,现在听大臣们如此回复,立刻又压下了心中的苗头,继续指责袁仪,“哼,袁仪,朕看你就是为着当日提议米价之事,未得到朕的应允重视,才消极怠工,引出京城这么大乱子,事到如今,你不想法设法弥补,竟然还转移视线,推脱责任!”
那些奸佞污蔑她时,袁仪唯义愤填膺,欲与之强辩的感觉,但赫连璃,她一片赤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