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宫翎恶趣味地一笑,“这个还真不知道!”
“你!”赫连瑄情绪异常激动,“你果然是在诳本王!”
“这可冤枉!”宫翎唇边的淡笑着实刺眼,“我不知你刚才的回答有几分诚心,但我对你的回答,可是十足十的诚心,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放你离开!”
“你!”赫连瑄情绪激动地双手握住困住她的木桩牢笼,双眼猩红地盯着上面的宫翎,“你胆敢不放本王离开,你当朝二王爷的罪名,就不怕朝堂因此出兵,将你这雀云寨夷为平地?”
“你这样一说,我还确实怕了!”说着宫翎还拍拍自己的胸口,“所以啊,我没打算放你离开的决定是多么明智,只要你在我雀云寨一天,那群官兵就不敢上雀云山一日,我们雀云寨就平平安安多太平一日……不过是多付你一个人的一日三餐,我觉得这买卖很是划算!”
“你,你……”赫连瑄彻底语塞了,沦为阶下囚,说又说不过人家……好气哦~
宫翎转身返回小木屋,枝岳还侯着,宫翎想着赫连瑄终究是故人之女,淡淡对枝岳吩咐道:“把她从水牢转到山洞里去吧,泡得太久别把人泡坏了!”
“是!”
宫翎走出十余步,却又转身回来又嘱咐了一件事,“我想着,这事儿还得你去办我才放心,给赫连瑄转移完牢房,你就收拾收拾亲自去一趟京城,打听打听宸妃的事,以及他可有留下子嗣。
这些事儿不好打听,你带够了银票去,多耽误些时日也无妨,只要能打听详细了,仔仔细细的,确保准确的消息!”
“是!”枝岳又应了一声,便着手去办这两件事了。
宫翎从水牢出来,又踱步无目的地漫步着,不自觉又走到了那处山坡上……他死了吗?
宫翎觉得他一定会过得不好,却从未想过他会年纪轻轻就去了……所以说,当初选她多好,她必定只要他这一位正夫,不叫他伤心伤神,还要防着后宫那么多的扭曲了的蛇蝎男人!
唉~只能叹一声,心难控,情难持,终避不开这红尘缘法。
宫翎又是想到了她的烨儿,烨儿同她,又何尝不是一样。
唉,孽啊!
……
赫连瑾终究是坐了马车,在马车车厢里,一会儿擤一张鼻涕纸,一会儿又一张,车厢内的纸篓都堆不下了,掉出了许多,俨然小山的模样。
擤得次数多了,赫连瑾感觉这颗脑袋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头脑昏昏,眼睛迷离着想入睡,可是只要一躺下,身体又万分不适,难受啊——
“王爷?”马车车厢外,叶泥轻唤了一声。
赫连瑾大约是耳朵太懵了,或许也是正在擤鼻涕的时间,总之没听到,也就没理会叶泥。
叶泥等了片刻,索性直接掀开了车帘,“王爷!”
“嗯!”赫连瑾感觉现在说一句话,脑袋里都像是在共鸣一般。
“王爷,要不属下还是去请大夫,开些药吧!”
“不吃!”赫连瑾个犟牛态度依旧坚决,“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产生抗药性了也不好。而且,风寒只要挺过这一次,下一次也就容易得多了!”
叶泥不知道赫连瑾哪里来的这么多大道理,看她又擤完一张宣软的纸,并把它丢在一旁小山似的鼻涕纸山上,叶泥主动钻进车厢内,给赫连瑾倒了一杯热水,“王爷,喝点热水吧,喝热水好的快!”
像他们这种穷苦人家出来的,也有生病的时候,更是看不起大夫,吃不起药,唯一知道的能让身体尽快好起来的法子,也就是喝热水了。
赫连瑾就着叶泥的手,吸溜了一杯热水,胃里暖暖的,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发出了一层薄汗。
赫连瑾愈发困了,感觉自己就像个大头娃娃,脑袋也不受控制地左右点着,最后不知靠到了什么,赫连瑾觉得这个姿势还算舒服,既能睡觉,又不至于难受,便这样陷入了深度睡眠。
叶泥的身体只僵直了一瞬,便又瞬间稍微放松了一下……他是故意靠过来,让赫连瑾有所依靠能安然入睡的,所以此刻为了赫连瑾能睡得更安稳些,叶泥不光让身体放得更轻松些,还抬起了一只胳膊,搂住了赫连瑾。
其实也不全是为了王爷能安睡,像这样抱一抱她,他心中贪恋了许久……他的心,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影卫之心,但他首先也是个人,无法做到像神那样杜绝七情六欲。
所以,像现在这样,不会叫王爷知道,不会叫任何人知道,只存在于他自己心里的画面,叶泥便忍不住有了动作。
他的手紧紧搂着赫连瑾,能感觉到她泛着病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衣襟上……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像现在这样,一直陪在王爷的身边该有多好!
只可惜,他再也配不上她了……
赫连瑾这一觉睡醒,总算有了些精神,朦朦胧胧到驿站又调整了一晚,第二天清早起来,便已是大好……惹得赫连瑾满意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不亏是她赫连瑾的身体,这身体素质,杠杠的!
一路重新上马,只多走了半日,刘内官便指着前方的狭窄山路道:“回瑾亲王,顺着这条道上去,便是雀云寨了!”
赫连瑾顺着所指,仰头看去,山路两旁树林茂密,灌木丛生,而唯余下的中间这一条狭长小路,还极其陡峭,蜿蜒着直达山顶。
赫连瑾跳下马,吩咐道:“着人上去送信,剩下的原地待命,若是那雀云寨的大当家发话了,大家便要随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