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翎弯唇一笑,“上次这崽子就坑了我一把,让兄弟们去抢她姐妹押送的银子,还说什么消息可靠,结果运回来一箱接一箱的石头。
我原还想着这货怕不是也给人耍了,我还没记仇,这不大点东西倒主动找我的忌讳来了!”
“可不是!”枝岳也不由得摇头好笑,“我去山下查过了,这赫连瑄行军打仗一把好手,不过脑子方面就欠缺了很多。即便没有那一封信,大当家的也应该能看出她声东击西的把戏。”
宫翎没回应,直接起身推开这小木屋的另一道门,往前行数十步,蹲在竹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水牢里的赫连瑄。
“喂!”宫翎的情绪很是内敛,没有太大起伏,和赫连瑄说话,也像是话家长一般,“赫连瑄是吧,你爹是哪个?”
赫连瑄耷拉着脑袋,听到宫翎的声音有些迟缓地抬起来,因为下半身长时间浸泡在水里,上半身还要遭受露天阳光的暴晒,唇色发白,眼底也浮现出了猩红的鬼相。
赫连瑄愤恨地盯着宫翎,眼眸中似乎还在盘算着她与宫翎之间的距离,这般一跃而且能不能一次成功将人的衣领揪住拖下水……
赫连瑄呼吸逐渐粗重,她这般想了,便把握机会立即这般做了。
水面激荡起水花,连在赫连瑾四肢上的铁锁镣铐发出金属的碰撞声……赫连瑾手臂直直地伸向水牢上面的宫翎。
只是对方一动也不动,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赫连瑄的手臂靠近她衣领的位置只差分毫,宫翎还淡定地弯唇一笑……果然,赫连瑄重新重重地跌回水牢里。
就差一点,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可以擒贼先擒王,拿下这雀云寨的大当家,得以顺利脱身了。
但事败,赫连瑄气得狠狠一拳头砸在水面上,激起更大的水花,并朝着上面俯视她的宫翎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还没回答我,你爹是哪个?”
赫连瑄气恼了半天,只瞪圆了眼睛怒视着宫翎,原本想沉默以待,可是上面的宫翎始终淡笑的模样看着她,这种感觉让赫连瑄更为不爽了。
所以在这一场默默对视中,赫连瑄不由得败下阵来,回答道:“本王的父妃是南宫院第一勇士之子,你竟然敢皇家子嗣,就不怕株连九族,满门抄斩吗?”
宫翎淡然的笑意更浓了,“你来挑事,还想污蔑我们雀云寨绑了你,再借此让朝廷出兵,大举攻寨,灭了我们所有人,横竖都是死,绑了你解解气也是好的。”
说着宫翎已经站起身,更加藐视对方的角度……既然不是他的女儿,她就不需要特殊相待了。
继续关着吧!
“站住,你回来!你给本王回来!”赫连瑄怒吼着,疯狂地拍打着深深钉在水中的木桩。
原本无望,却不想宫翎竟然真的返回来了。
她只是想起了一件事,终究是忍不住想问问,有蹲在水牢上方边缘,“想必你这尊贵无比的王爷突然被绑在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寨,一时间肯定诸多不适应,应该会有很多问题想询问……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心回答我了,我便也回答你一个,如何?”
赫连瑄双手拽着束缚着自己行动的铁锁镣铐,沉吟了片刻,“好,那本王问你,你会不会放了本王,什么时候放了本王!”
宫翎又是弯唇一笑,“说好的,我先问你问题,你说好了,你才能向我提问。
我问的问题也不难,你母皇后宫的一些个妃子什么的你应该都知道吧,其中有一位宸妃,你可知道?”
赫连瑄皱眉,“你问他干什么?!”
“我问自然有我问的道理,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需要回答,他现在怎么样了?好不好?”开心不开心……宫翎眼神中满满的怀念。
赫连瑄倒是得意地笑了,“你们这群山寨zei ,自然打听不到皇家之事,所以你才会不知道,你向本王打听的这个人,在十多年前就去世!”
宫翎唇边的笑意顿时僵住了,不过情绪仍旧没有外露,眼眸中的波动也很快平静,“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子女?”
他当初被伤了心,故意不去听京城里皇宫中那些烦心事,尤其是后宫,尤其是关于他的,既是他自己选的路,她又何必再触人家霉头去管。
这么些年了,宫翎倒是忘记了他们当初吵架的画面了,想起的最多的,便是小时候与他一起放风筝的画面……时不时还会冒出后来那个横刀夺爱的女人,与她把酒言欢的画面。
唉~她不过四十岁多点,怎么就有了这种暮年之感?
赫连瑄一听宫翎问及宸妃的孩子,没在水中的拳头攥了攥……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赫连瑾,内心就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所以,赫连瑄几乎没怎么过脑子,很是干脆地回答,“死了!”
咒起赫连瑾来,赫连瑄半分压力都没有,更甚至觉得,要是她能把赫连瑾咒死,就再好不过了!
宫翎又是一顿,眼眸微眯,笑看着赫连瑄,“你总是这样不说实话,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那等一下我又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虽几次来回,赫连瑄已深知这宫翎的老谋深算了,手中紧紧攥着铁锁,最后还是决定耿着脖子嘴硬道:“本王说的都是真的,本王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见过,当初宸妃生下女婴,母体细弱,幼体也像小猫儿似的,没过半个时辰,父女俩的身体就都凉了!”
哼,赫连瑄内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