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船行江面,江上晚风吹拂,荡漾起阵阵浪花。
四周暮霭沉沉,置身船上,吹着江风,李华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我就要这样一直在大唐生活下去吗?
究竟这一切是幻还是真?
李白也来到船头,凭栏望月。
良久,李华回过神来,见李白还在凭栏望月,不由想起李白的一首诗“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突又感觉不妥。
“不对,没有举杯……应是……”
暂时丢下这些杂乱思绪,李华走了过去。
“太白兄,看你凭栏望月已经很久了,有道是,独自莫凭栏,徒惹空伤悲……太白兄可是有心事?”
李白回过神来,心里想到。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怎会没有心事呢?
我的忧愁谁人说,我的痛苦谁人问,不能说的心事,怎样言说?
嘴上却道:“白天访友人不得,在此寄思念于明月,他在某处看天空的明月应该也可以体会我的思念吧!”
李华不由暗自好笑。
古人没有及时通讯设备,看来寄托于遥远的两人都可以看到明月吧!
怪不得古诗词中,人们常常对月相思,原来月亮就代表着相思。
那么,我在这里看到的月亮,家人是否也能看得到?
或许他们,可以这样说吧!
“旧时月色,曾几番照我。今夕昨夕?往事越千年。顾影自怜,又如何看你。是耶非耶?明月正高悬。”
想着,李华不禁有些痴了。
李白本来还想着,自己心事难解,害怕诉说,不知如何诉说。
这会儿,看着李华神游物外的痴痴模样,不由又有些释然。
是啊!谁都有心事,不过平日没有表示出来罢了!
李白心情转晴,不由诗性大发,当下清歌一首。
“峨眉山月歌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李华在他吟出第一句时,就从思绪中退了出来。
心想着。
咦?这首诗节奏明快、空间、时间相映成趣。我怎么不知道这首诗?后面一想,也自释然。李白这么多首诗,很多没学过的也属正常。
李华想着,正准备说话对其赞叹一番,却突听一个声音响起。
“妙哉!妙哉!此诗意境明朗,语言易懂,音韵流畅,风格浑然天成,五处地点依次变化,时间和空间变换自然,写景、叙事、抒情运用巧妙……阁下真才华横溢啊!”
李华只听是一个浑厚的男声,待抬头看去,却见李白向一处拱手一礼:
“阁下谬赞!”
李华也才看清说话之人。
只见那人身长约七尺,面目黝黑,眸子迥然。身穿浅绿色圆领窄袖衫,头戴黑色幞头,腰带装饰以银色边线,脚穿黑色长靿靴。
李华正觉那人气派不凡,却听李白说道:“学生无理,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李华正奇怪李白态度的转变,却听那人随从说道:“好叫阁下知道,我们家主梁公现任官率府兵曹参军!尔等还不上前见礼!”
李华明白过来,原来这人还是个当官的,就是不是到这个官率府兵曹参军是个什么官,官居几品?
李华正不知如何是好,忙将眼睛余光瞟向李白,想看看跟着他行事。
却见李白目中未有异色,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李华心中奇道。
太白兄难道提前知道他身份?
李白还未说话,那人忙制止随从:“梁二不得无理!”
接着他有对李白拱手道:“在下梁令赞,蜀中剑南道人士,阁下也是蜀人吧!还未请教?”
李白会意,行礼:“学生见到梁公,在下李白,剑南道绵州江油县人士!”
“嗯,江油,江油好地方啊!”
粱令赞寒暄一句,接着转为正题:
“刚听阁下诗赋,可谓才学过人啊!”
“阁下可有师承?”
“看阁下年龄,如今也可以出仕了,没有求见我蜀中诸公,寻求出仕之路吗?”
“此行可是去往京都?”
粱令赞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李白只得一一作答。
“好叫梁公知道,在下师承赵蕤赵公!”
“此行主要顺江而行,故,先往江南,再走中原,京师路远,不知何日得到行……”
李白却是避过为何没有在蜀中出仕的原因未答。
粱令赞见此,只他有难言隐衷,也不再问。
而是说道:“正好,我此行也是得假归家后返程,得遇郎君,正可同行一程,相交悠游,岂不快哉!”
李白抱拳道:“幸甚之至!”
当下,李白和梁令赞相互交谈在一起。
两人虽因诗才相识,但实际两人都属所学甚广之人,因而可谈话题众多。
李白师承纵横家赵蕤,又从小学文,故而对儒、纵横都有深究。
后来又于绵州江油境内戴天山、蜀州青城山、嘉州峨眉山等多出寻仙访道,与道士相交甚深,因而对道家经典也涉猎较深。
武艺方面,少年有任侠气,又得剑圣裴旻指点,可谓精通武学之道。
而梁令赞,作为兵曹参军,对军事经验丰富。并且他同时更擅长阴阳五行之术,又对精擅墨家机关术。
两人要么同共同感兴趣的,要么谈自己擅长的。因两人都涉猎较广,故,对方擅长而对自己来说的新事物也能很快接受。
一场交谈下来,可谓相谈甚欢,直至夜半时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