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午后,天气异常闷热,幸好,船顺流而行,带起阵阵微风,又夹杂着空中的水汽,令人倍感舒服和惬意。
李白和贾贵去一边单独交谈。
李华、守心和李甲三个少年中,守心和李甲是第一次出远门,李华在这个时代,还没坐船远行过,加上这里一切对他来说,陌生又好奇。
因而,三人,时不时惊奇的看着河中、两岸的景色,时不时和船家问一些,他们感觉好奇的事,也是不亦乐乎!
贾贵的伙计,年岁比三人也大不了多少。老板那里一时不需要自己侯着,见三人玩得开心,他在旁艳羡一阵,終是加入进来。
“你叫什么?”李华问。
“我叫贾六!”
“贾六哥,刚听贾大叔和太白兄攀谈,你们似乎是做生意的?”李华问道。
“做生意?”贾六不解。
“呃……呃,意思是你们是做买卖的吗?”李华反应过来,忙解释。
“嗯!”
“听说做生……做买卖经常要南来北往的,一定是见多识广吧,贾一哥,去过哪些有趣的地方,可以给我们说说吗?”李华问道。
贾六道:“前些年都是我阿爷和家主一起跑货商的,后面,家主让父亲负责一些日常钱财管理、店铺的事,就让我跟他一起出来了。”
贾六说到这里又思索一阵,才到:“听我阿爷说,他早年和家主也是走难闯北,往西去过和吐蕃交界的羌族部落,往东去过繁华的建康,往北,去过各族杂居的敦煌,往南,去过号称天之涯的交州。”
“哇!”李华惊叹道:
“天之涯,海之角的交州?”
“六朝古都的建康?”
“河西走廊的宝石敦煌?”
“我大唐剑南道和吐蕃交界处还有很多羌族吗?”
李华惊叹发问。
还没等贾六回答,李甲先惊讶问道:“李华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地方,我虽也和公子一起读过很多书,也不知道这些呢!”
李华反应过来,忙低头掩饰表情,抬头回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以前别人给我讲过类似的事吧!只有再听到,才能想起来!”
“哦,原来如此!”
李甲听说过,杨太真父女救李华的故事,因而也没有怀疑。不过,他由此也对自家公子为何会同比他小很多的李华一道出游,有了几分认识。
两人说完,贾六说道:“李华小兄弟果非凡人,我只是听阿爷说起过这些地方,听过一鳞半爪的逸事,其实也不太了解……”
接着他话锋一转,神情兴奋道:“不过,我自己跟着家主,也去过一些地方,像山南道的江陵府、硖州,我们现在剑南道的绵州、茂州、益州等地,还有京畿道的商州、长安等地。”
对唐朝道州县sān_jí行政建制,李华就不甚明了,又见别人等他说话,无奈道:“这些地方,我只对我们近来经过的彭州导江县都江堰、青城山、益州锦官城、嘉州峨眉山等地熟些,其他就不知道了。”
接着,李华把话题给了李甲:“李甲兄,你对这些地方熟悉吗?”
贾六听了,也看向李甲。
李甲道:“因为涉及公子出游,大致地方我了解过一些。比如,我等,从前面的清溪驿,一路东出长江,过了我剑南道最东边的渝州城,就是贾六兄说的山南道硖州城了……”
李华心中想到,渝州应该是重庆古地名,过重庆不是宜昌吗?哦,看来宜昌这时叫硖州。
李甲继续道:“再沿江继续前行,应该就是山南道府城江陵城……长安我知道,商州我就不知了,哈哈。”
李甲说了他了解的,贾六也惊奇道:“李华兄弟、李甲兄,我自认为和家主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了,今天见了你俩,才知人外有人啊!”
接着,贾六又奇道:“不过,李甲兄应该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吧,怎么也这么清楚?”
李甲道:“到大半是托公子的原因,公子平时经典也读一些,但他最爱的还是《尚书禹贡》、《水经注》、《春秋公羊传》、《楚辞》等书,所以,我平时也有涉猎,对各地地理也知道一些。”
“哦,原来如此!”
……
时光随着流水逝去,不知不觉,已到黄昏时分。
只听船家道:“诸位客官,清溪驿要到了!”
众人回过神来,果然,前方码头在望。
贾贵道:“今日得见李郎君,真人生一大快事!我要在清溪驿谈一笔买卖,不知李郎君是否也在清溪驿修整?”
李白道:“不了,刚问过船家,呆会还有一趟船只从清溪驿出发,去往渝州,我等正好从行。有缘再会!”
船只靠岸,两人相互抱拳作别。
别后,贾六问贾贵道:“家主,我看你平时相处县里乡绅官宦,都是不假颜色,怎的对李郎君如此亲热?”
贾贵道:“我们行商,不仅要走商业才能,还得又识人之名。在我看来,李郎君,大才也,他日必当扶摇直上……现在结交才是正途……你得谨记!”
贾六感激道:“是!谢家主栽培,贾六定当努力,辅佐家主和公子!”
李白一行,下了船,去往码头另一方的泊船之地,那里是稍大的船只,开往渝州、乃至硖州。
码头上,人来人往,加之各种商贩,好不热闹。
李甲道:“公子,怎的一个驿站,竟比城里还热闹?”
李白笑道:“这可不是普通驿站,这里是连接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