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老小徐娘面带七分娇媚中溢出了三分怒气,缓缓从阁楼上睡眼惺忪步了下来,一色袭地的绣花齐胸襦裙又似一朵怒放的白莲花。
蹬、蹬蹬、蹬蹬蹬,……
一双绣花布鞋鞋尖各一朵白莲花开得正盛,步下阁楼木梯上骤起了铮铮有音,空灵而又久远,一时镇住了打砸摔捶中的军士。
陈静心中突然一怔,旋即越女剑在张义脖子上又压了一压,隔空与半老小徐娘道:“待在下拉他出客缘斋去,一剑封喉结果了他!看孟婆郡张家人谁敢如此厚颜无耻!”
张义青色折扇一摇,目中无人又道:“拉出去砍吧!你想怎么砍,就怎么砍!你要怎么剁,那就怎么剁!结果还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功夫好的跑得了,要是功夫不好的又如何跑啊?哈哈,……”
陈静闻言恼怒之际,越女剑再一次压重了三成力道,剑锋已然轻飘飘的滋进了张义脖子里,旋即剑锋上骤起了一条细微的小红绳。
太守府军士一时止住了客缘斋中砸捶,旋即腰刀明晃晃出鞘一排光影,在天色暗光中映出了一身明光铠就似一个又一个小太阳。
店小二从后堂旋即奔了出来,跟在半老小徐娘的身后,径直又哀怨诉苦道:“掌柜的,方才五斗米道两个臭道士好无理。还得多谢那一位客官,不,纯依香儿女侠杀跑了他们,不然,客缘斋难逃一劫!”
张义一时无视了陈静,也无视了陈静手中的越女剑,青色折扇旋即一收,轻微仰头大笑道:“客缘斋店家小二哥还真是一个明白人。哈哈,五斗米道左右护法败逃了,那都因为他们不是孟婆郡人!似本公子这般,岂有败逃之理?……”
半老小徐娘碎步上前,二指轻轻一捻,架开了越女剑,一边又轻声追问张义道:“张公子,客缘斋不曾欠一次五斗米,也不曾忤逆孟婆郡王法,是何缘故再来砸店?”
张义旋即左手一抹脖子,指尖染上了一绺淡淡的浅红,紧接着欣喜若狂又道:“今日本公子见红,那还真是讨了一个大彩头。掌柜的,本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本公子就中意你。看你我年纪相当的样子,又如此爱人,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半老小徐娘微微一笑,旋即轻蔑的看了一眼张义,张口又似一阵嗔怒道:“张家人真是作孽啊!当年张家先祖司空张华对老娘我都毕恭毕敬,太守大人也都是一个后生之辈,似你,礼又从何而来?”
张义旋即青色折扇又一拂,紧接着又一阵“啪啪”摇动之后,一阵狂笑脱口而出道:“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兴许,是他们太胆小了吧!本公子能想常人之不能想,能做常人之不能做之事,半老小徐娘子,如此可有心意?”
啪!
半老小徐娘反手一掌拍打在张义左脸上,旋即泛起一个粉色的巴掌印子,之后张义瞬间红了双颊。
张义一边左摇右摆了一回锦绣华衫,一边又兰花指一捻,半嗔半怒与半老小徐娘道:“哎呀,你坏死了,打是亲,亲亲,亲亲,半老小徐娘子你快亲亲,嗯啦,……”
陈静见状骤起一股五味杂陈,方才吃下去的小米豆汤羹旋即翻滚在喉咙口,倘若一不留神出粗一口气,小米豆汤羹都将夺口而出。
陈静一时极速无语,旋即侧面长呼了一口气息,一时又缓缓的退后了三步,空气里凝结成霜的气息一时刺鼻又刺眼,眼不见为净。
张义折扇又一摇,一副极其不舍的样子,疾声大呼道:“女侠,你别走,你也别走呀,你让本公子见了红,这一次大彩头你也有份!正所谓:好男必然妻妾成群。如此,其乐融融,其乐融融啊!……”
啪、啪!
半老小徐娘反手重重的一个来回,在张义面颊上落下了两道巴掌印子,张义双颊骤起了一片青、一片紫、一片白、一片黄,……
张义旋即盯住半老小徐娘,一边悠悠又道:“打是亲,打是亲,打是亲呐。半老小徐娘子,本公子满意又满足,哈哈,哈哈,……”
半老小徐娘旋即卷起了袖子,疾声大呼道:“浪得虚名之辈,虚有其表之徒,老娘一拳打死你!”
正当半老小徐娘举起两个拳头之际,太守府军士两把腰刀极速一旋,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架在半老小徐娘脖子上,侧身微微又一抬。
半老小徐娘面不改色,径直又厉声大喝道:“张公子,你还想要老娘死?那老娘就死给你看!”
张义旋即青色折扇一直,指住两个军士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要是伤着了半老小徐娘子,本公子一定杀你们九族,……”
两个太守府军士急切之间收回腰刀退去了三步之外,面面相觑之间倒吸了一口拔凉之气。
张义旋即又半弓着身子,一边轻声赔不是道:“半老小徐娘子,都是本公子的错。这一些当差的,本公子也是第一领着他们出来,……”
半老小徐娘轻蔑的瞅了一眼张义,又环视了一回客缘斋里外的太守府军士以及躲在桌台下的食客,轻飘飘又道:“张公子,砸了老娘这么多器物不说,还打搅了老娘的买卖,带这么多军士来客缘斋,你当老娘我是打家劫舍的流寇?还是光天化日下开的一家黑店?”
张义面色一急,客缘斋掌柜怎么可能是流寇,客缘斋又怎么可能是一家黑店?原本来之前,以为刘文之和释远胜了陈静,带军来围客缘斋必定能让半老小徐娘就范。
可是,事与愿违。陈静胜了刘文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