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穆陵良开山刀一闪红光刀影就似平地里骤起了一条翻江倒海的破天狂龙,丘穆陵泰中军身后战鼓雷鸣不止更似呼啸九重天。
陈静倒也没有因为这一阵气势而有一点丁的心虚,毕竟比这再大的场面已经在白鸟城都见识过了。
想以势吓人,没门!
既然独孤老太婆说越女剑出剑能破了丘穆陵良的道家印记,那越女剑必定就能破道家印记。
陈静一直都相信独孤老太婆,就似佛门弟子相信心中有佛、佛在心中,更似孟婆江南北万民相信有朝一日孟婆江南北还是一家人。
陈静极速一闪挑剑剑气荡起尘灰与草屑在夕阳西下之际越见残阳如血,这一式挑剑剑招就当是在驭剑之前迷惑丘穆陵良的剑招了。
紧接着,陈静极速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一道飘逸白影急闪而过,之后张口大呼“移形换影”之后,接着又厉声大呼道:“错负轮回剑,第一式,天女散花。”
陈静全然心如止水,心境似一潭无边的清悠湖水,就连湖水上的一波涟漪都胜过翻江倒海的声音。
陈静缓缓轻呼了一口鼻息,这一口鼻息一时也响过山崩地裂,更似一信翻滚的来去江潮。
陈静一时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在慢慢凝固不止,缓缓伸手张驰之间好似一去十万八千里之遥。
此时此刻,陈静心神合一了,越女剑似弓箭一闪脱手而出,旋即以万钧之力极速撞向开山刀上的那一条张牙舞爪的破天狂龙。
嘭,嘭嘭,嘭嘭嘭,……
越女剑剑气与开山刀红光相撞相接之际,越女剑剑气就似一条木船破了冰河上的薄冰。
越女剑接着急闪而下,那一条破天狂龙之红光被撕裂成一大块、二两大块、四大块、八大块,……
与此同时,被撕裂的一绺又一绺红光纷飞似梅花花瓣零落,似海棠花红飘落,更似昙花一现。
这一些红光纷飞落地,又炸裂骤起如烟如雾的草尘,最后飘扬“窸窸窣窣”如雪如雨直下。
丘穆陵良开山刀上的这一幕红光散尽堪比天女散花,最后开山刀是开山刀,开山刀外是开山刀外。
正当越女剑剑锋极速撞破开山刀红光之际,越女剑剑身调头又极速反弹回手,陈静眼疾手快反手又一式撩剑剑气,越女剑一闪寒光剑影炸裂了丘穆陵良脚下三尺之地。
丘穆陵良心中突然一惊,后背脊梁骨一阵冰锥刺骨三寸的拔凉。如今再一次明白独孤老太婆并非等闲之辈,正是:高手自在民间。
丘穆陵良倒提开山刀滚地左边一翻,然后右边一滚,一连串后空翻连滚带爬闪去了百步之外,这才缓缓起身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这一个该死的糟老婆子,原来还真藏有后手啊!”
陈静见越女剑一剑破了道家印记,丘穆陵良也闪退去了远处,驭剑术得手自然欣喜万分,从今往后错负轮回剑法又将更近一步,倒也很想驭剑再试一试全部招式。
只是,时间不等人啊!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欣喜若狂的瞅了一眼独孤老太婆,独孤老太婆眼神依然还是温温如泉。
“独孤老婆婆,独孤老婆婆,独孤老婆婆,你好厉害!虽然静静梦中的漂亮姐姐不再入梦了,如今独孤老婆婆就是静静的漂亮姐姐!”
独孤老太婆见状“噗嗤”轻笑,兰花指旋即一收,这才缓缓立起身来,又半嗔半怒道:“妹妹,不要太过于高兴。太过于高兴定会乐极生悲,如果乐极生悲就不美了。”
“老婆子我已经年老色衰了,又年长了你这么多,你再称之为姐姐已然不合时宜了。”
“不过,老婆子我虽然老了,但这漂亮二字嘛,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它。就是即将入土的妇道人家也都乐意听人如此说道!”
“……”
陈静好似若有所悟,一时失态的吐了一回舌头,旋即又越女剑抱拳与独孤老太婆说道:“漂亮的独孤老婆婆,多谢你指教静静这么厉害的招式。倘若十年前静静就有这么厉害的招式,那一定不至于被郁久闾阿史那九节鞭杀伤了!”
“以静静现在想来,还真是技不如人啊!哎,兴许就是在金谷园银针除梦种的恶果吧!凡事真是有因有缘,就当是静静自作自受吧。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漂亮的独孤老婆婆,你这一身雪中送炭的本事,既然都说咱们也是一路人,那静静以后也得多向你学学雪中送炭咯。待杀光了白莲社弟子,幽嫣谷墨家必能大兴。”
“……”
独孤老太婆面有一丝喜色,旋即又微微笑道:“这也不全是老婆子我一个人的功劳啊!”
“这还得是妹妹你这一个谷主慧根不浅的因缘呐!”
“有如此非凡慧根再行走江湖,必定能再兴幽嫣谷墨家之名。”
“……”
正当陈静和独孤老太婆言笑之际,丘穆陵良一时也五内俱焚,没想到确实如独孤老太婆所言,陈静越女剑一剑就破了道家印记。
更主要的是,丘穆陵良方才所言还被独孤老太婆当成了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情何以堪!
丘穆陵良使这一口开山刀这么多年来,眼下还是第一被人破了道家印记,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临阵授技破技,又当情何以堪!
丘穆陵良一时心慌了,回想当初拓拔子推与独孤老太婆在北山关的那一场大战,拓拔子推最后使了多大的劲才活下来的?
如今,确实棘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