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逍遥,天下之希。谷主勿惊,莫要为王某人我悲伤。当年要是被前谷主收为幽嫣谷墨家弟子,自然更是幽嫣谷墨家一家人。”
“王某人我即使命丧于此,有谷主在旁确实不枉此生。如今想来,也是上天给王某人我最大的恩赐,王某人我自当欣然接受。”
“……”
陈静眼中闪闪有泪光,一时哭不起来也笑不起来,倘若这一个世间多一些像王光明这样堂堂正正的男人,也就少了许多江湖恩怨。
可是如今人人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人都为自己,谁又来为人人?这就是一个死结!
就在这一个时候,从这一间屋子外极速闪进来两个彪形大汉的影子,立在王光明身前旋即又扑通全跪,顷刻就哀嚎道:“少主,少主,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两个彪形大汉的身影正是老王镖局的张三与李四。
张三与李四办完王光明事先交代的事情以后,见王光明与陈静久久未归,一时忐忑不安。
张三与李四就怕王光明与陈静重蹈十年前的覆辙,十年前公主刘一跃气海穴在百合楼中了一刀,如今王光明境遇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刘一跃全身而退还救出了两个曾经燕王府的孩子;如今王光明与陈静还一人都未救出,王光明又必将命绝于百合楼猪舍。
如今,堂堂江南王家老王镖局少主王光明,就这样被人伤于百合楼,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光明见来了张三与李四,一边缓缓说道:“张三哥,李四哥,两位老哥哥,真是辛苦了你们咯!”
张三瞅见王光明伤势已经回天无力,旋即追问道:“少主,这都是谁干的?这究竟都是谁干的啊?”
李四同样急切追问道:“少主,这究竟都是谁干的?倘若知道是谁干的,咱们要是打不出他,也要刨了他十八代祖宗的坟头,让他家十八代祖宗也抛尸荒野!”
王光明眼神一时游离,回想这刨人祖宗的事,几十年前不是活生生的发生在江南王家吗?
有道是:礼之用,和为贵。倘若人人都去刨人祖坟,使这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确实非正常人所为!
王光明缓缓摇了一摇头,旋即又支支吾吾说道:“张三哥,李四哥,不要心急。‘十二飞鹰’之首萧道成已经全力去追申屠老贼了!”
张三突然浓眉一皱,破口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又是申屠力夫那个老贼,百合楼怕是白莲社的藏身之地吧!”
李四浓眉一斜,附和说道:“萧道成受了老王镖局多少好处,这么多年来,这一次还算他够意思!这一些当官的非要得了好处才与民办事,骨子里确实也都透着坏!”
王光明吃力的张了一张口,缓缓摆手说道:“张三哥,李四哥,王某人我知道二位哥哥性情刚烈。待王某人去后,一定要周全我儿王僧虔,虽然王僧虔并非嫡庶,但是老王镖局的规矩不能乱。”
“张三哥,李四哥。我儿王僧虔行事可不比王某人。建康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从今往后还需谨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
李四恼中有怒,大手往后极速一扬,闪出了一晃铮亮的铁环,旋即大骂道:“非礼,非礼,去它娘的非礼。少主呀,你这一股子儒生的犟牛脾气,还这样死硬死硬!”
王光明微微一笑,噗嗤一声又闪出了一口海棠花雾,支支吾吾又道:“李四哥,你看!你又心急了。这怎么能算是儒生的犟牛脾气呢?这就是儒生的高风亮节!”
王光明又扭头温柔瞅了一眼陈静,缓缓又道:“谷主,你看。王某人我犟吗?没一处可犟的吧!”
张三在一旁捉住了王光明的脉搏,脉相越来越沉、越来越虚,急切说道:“少主,咱们走,咱们快快回老王镖局,王公子也正在府中恭迎二位。咱们走吧!”
陈静心中有愧,要是不让王光明暗中周全,也就没有眼下之局。旋即缓缓开口道:“两位前辈,你们先护少主回去,这里还需善后!”
张三与李四一时心知肚明,但是只要王光明还有一口气在,就得护王光明回老王镖局与王僧虔亲**代后事。毕竟,人活一口气,口传与代传有天壤之别。
王光明扭头之间,极度虚弱了游离的声音,支支吾吾又道:“谷主,……谷主,……切莫滥杀无辜,……无辜,……呀!……”
张三一把捉紧王光明右手,旋即身子半弓,双手轻轻一拉,也顾不得王光明胸前与腹部血迹斑斑的大窟窿,伏在背上双手又一扣,极速往这一间屋子外奔了出去。
李四左右双臂一闪晃出一排亮铮铮的铁环,撞击声空灵而又惊傻了猪舍中的大黑猪驻足不鸣。
李四双臂左右相向,警觉的环视了这一间屋子,旋即又厉声大喝道:“不要命的谁敢上来?不要命的谁敢上来?谁敢上来谁没命!”
百合楼中的家丁畏畏缩缩,一时又不敢得罪老王镖局的人,毕竟根本就不是张三和李四的对手。
妈妈桑与卢贵眼睁睁的看见逃走了王光明,气得牙痒痒。
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眉头紧皱,这一切的一切,与原来想象的结果相去了十万八千里。
慕容秋霞缓缓又道:“哎,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咯!有道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该死的却怎么也死不了,不该死的却死了一大片,老天爷终归还是眼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