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盛夏酷暑,但我的心却如冰霜般死寂,我翻遍了所有的记忆也未曾找出老皮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
钱蕾也因这种突发状况一时间备受打击,她就坐在我的旁边,脆弱的内心随时可能面临崩溃。
这种时候,依然只有波爷还凑在窗边仔细观察着里面的一切,他的手抵在门上,食指不停地轻轻敲打着那一小扇窗户,过了很长时间,他示意我们过去,似乎有了新发现。
我和钱蕾垂头丧气地走到门边,两人都再无勇气朝里面多看一眼。
“我有个疑问。”波爷依然敲打着窗子,发出有节奏的脆响,“你们看老皮是不是变矮了?”波爷认真地问到。
这时钱蕾憋不住了,她痛苦地朝波爷吼了起来:“死胖子你有病啊?什么时候了还在开你那些没有底线的玩笑!?老皮都成这样了你很开心吗?”波爷看着钱蕾,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朝我说:“老周,按道理老皮的身高应该是在一米八以上,但是……”
我听到这,连忙朝里面看去,病床上的人虽只剩半截身子,但依旧全身包裹着绷带,唯一能看见里出来的部分也是血肉模糊,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的样子一点也不为过,我一边看着老皮,一边想着波爷说的话。
突然间我转过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波爷,发现他也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按照常理来说,病床上躺着的人应该是从腰部以下截肢,因为我能看到他上半身手臂长度和身躯的比例,哪怕有一点人体构造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个人的手非常短,而且超出截肢点的部分也不是太多,也就是说,床上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一米八,甚至一米七都达不到。
“难道说…”波爷没敢说出他的推断。
“我们现在去traum?”我转身问他,一时间两个男人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仅用眼神便达成了共识,只剩钱蕾睁迷茫地看着我们。
清晨的道路无比拥堵,我们三人开着车慢悠悠地随着大流挪动着,一路上我都在和钱蕾解释我们刚才的想法。
“那么说病床上那个人不是老皮?”钱蕾惊讶地追问着我,我点了点头,“那我们是不是搞错病房或者又为什么不去问问医生,你们这么急干什么!?”她抱怨着。
我一脚急刹将车停在路边:“因为这个!”
我们几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traum大楼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矗立着。
钱蕾双手捂到了嘴上,惊讶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和波爷下了车,看着眼前的一切,波爷双腿直哆嗦起来,他使劲甩了几下头说:“我之前只是听你们说过这梦是有多可怕,这次终于体会到了,牛x,太牛x啦!”他的言语间充斥着恐惧,但更多的,是惊喜,只有钱蕾依旧静静地思考着,也许是因为劳累过度,又或许她还没搞懂我们眼前毫发无损的traum意味着什么。
随着一阵巨大的撞击声,老皮在座位上看见了眼前邋遢的三人,他猛地站起来朝我们呵斥到:“下次要进来能事先敲门吗?门都要被你们弄坏了!”
“老皮!”钱蕾热泪盈眶地扑上去朝着老皮就是一记熊抱,而老皮呆呆地站在那里,表情由愤怒慢慢转为了疑惑,他看着哭泣的钱蕾,掏出口袋里的手帕,轻轻地为她擦干脸上的泪痕,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我和波爷,不慌不忙地摘下眼镜,“来吧,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了?”他说到。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轻声对他说:“欢迎回来!”接着便拥抱了他。
看着我开心的样子,老皮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静静地走进小房间,为我们准备了简单的早餐以及几杯咖啡。
“你们暂且不要说,让我来猜一猜你们都干了什么?”老皮轻松地说着,似乎他已经看透了我们几人的心思。
“这种牛x的事你是猜不到的。”波爷狼吞虎咽地边吃边说,我和钱蕾相视而笑。
老皮满脸自信地问:“你们背着我昨天在梦里救出了哪一位?”
我们笑得更开心了,波爷则抿着嘴不慌不忙地答到:“我们救出了一个白痴,他自己在梦里一把火烧了traum。”
听到这句话,老皮显得极为不愉快,但看着我和钱蕾认真的样子,他半信半疑地让我们继续说。
随后我们一字一句地向他讲述了整件事的经过,老皮果然不是一般人,他听完后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不慌不忙地拖出了他的大黑板,把这一系列事件都写到上面。
“看来我那天已经预知到了即将发生的事。”他一边写一边说,“周,从看见你突然发疯,我就在思考这一切,结果你在最紧要的关头突然恢复了正常,只留下了一个讯息,那是你的梦。”
老皮接着说:“当时我就推断你或许是在某个节点利用梦境找到那时的我,而且凭借一个细节,我甚至推断出了你进入的是别人的梦境。”
“细节?”我不解地问。
老皮先是问了我一个问题:“周,你是否记得我之前说过,梦境是由一个人的潜意识生成,而且自己的主观意识并不能主导梦境。”我急忙点了点头。
“如果那是你自己的梦,你只会顺着你自己的意识流走,你会觉得一切正常,不会有任何奇怪的想法,直至你醒来。”他接着说。
“但是,你却感到了周围的不对劲,然后发了疯似地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你进入了我的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