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官府和武林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仿佛互不干涉,实际上却都不一而同地向对方的势力渗透。皇家自然不会允许武林人士一味的壮大而威胁到它的统治,而武林也不会一心习武不问世事,朝廷中人的狡猾与狠厉某些时候比习武的人还可怕。凌云门是风朝第一门派,不少弟子就在朝中任职,影响力也不容小觑,当凌云门的掌门吴钧亲自到许家接许先霖母子的时候,许家上下除了许先霁之外,都是大吃一惊。
而许先霁之所以没有怎么吃惊,是因为之前许岚就曾跟他提过此事,他还一直奇怪为何无人来接走四弟,又看四弟的武艺日益精进,以为是他的师父吴铭不愿暴露于人前,暗中教授他武艺。
“见过掌门师兄!”许先霖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花甲之岁的男子行了礼。
吴钧起身托起许先霖,朗声笑道:“小师弟,你我份属同门,正该多多亲近才是,不必多礼!”
二人这两句话把许家的人更是吓了一跳,这吴钧是吴铭的大儿子,如今已有六十余岁,从他们俩互相的称呼来看,难道许先霖还是吴铭的弟子?
许家毕竟是官宦之家,除了在人世中浸淫已久老夫人和许崇德,其他人除了平时听说过凌云门子弟的事迹,它的厉害之处也只是听说倒是不曾体会过,不过听说许先霖是凌云门掌门的师弟,祖师爷吴铭的小弟子的时候还是很吃惊的。
许凝雪现在是看许先霖第一不爽之人,见众人都被许先霖的举动震住,不由嗤笑出声:“小人多作怪啊,也不知四弟你是怎么拜吴大师为师的,什么时候跟武林人士勾结上的,大姐我好奇得很,不如给大姐解解惑?”
此言一出,屋中本来热络的气氛顿扫一空,吴钧看了她一眼,本是美貌的容颜在他眼里却如同无物,许先霖甚至在他眼中察觉到一丝厌恶和杀气,心中不由暗自一笑。
老夫人凝了眉,而许崇德则是满脸怒气。许凝雪这句话非但打击不了许先霖,反而显得她是如此的蠢笨和愚昧,她不了解武林和官府的关系不要紧,但她应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没发生什么事情就直接下定论,说许先霖与武林人士勾结n为勾结?为不正当的事情暗中互相串通、结合是为勾结。本来是光明正大的加入门派习武,却因为她的这句话染上了其他的意思,怎么,她巴不得许家在出点什么事她才高兴?
“住口!你是糊涂了不成,还不快快回房休息,没什么事别出来。”许崇德早就因为她为难许先霖的事情对她不满,也是怜惜她和离归家日子过得不顺不忍苛责她,如今见她为了一时意气,不顾家族的安危恣意妄为,心中的怒火不由熊熊燃起,大声呵斥道。
“父亲!”许凝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连他也讨厌起自己了吗?(乃真相了!)脸上的泪珠一滴滴的落下,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若非了解其中内情,这样的表情估计会引起旁人的同情吧,可惜,许崇德虽然也爱护自己的子女,但若子女做的事情与家族的利益相悖,这份亲情他也可以很轻易的舍弃掉。
见许崇德对她哭泣的样子视若无睹,许凝雪伤心了,她本就觉得自己在家的境地可怜非常,如今连她的亲身父亲也不理她,可谓遇到了绝境,脸如死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许先霆看她的样子觉得不太对,心中不放心,便对许崇德说道:“父亲,我去看看雪儿。”
许崇德冷哼一声,“嗯,去吧!”
看着许先霆出去的背影,许先霖嘴角笑了一下,如若仔细辨别,便会发现其中隐含的那抹冷意与嘲弄。
“吴掌门,真是不好意思,小女无状,请吴掌门莫怪罪才是。”许崇德向吴钧拱了拱手,略带歉意地说道。
“无妨!令爱天真豪爽,本掌门作为晚辈,又怎么与她计较,许尚书不必放在心上。”吴钧今日的目的是接走许先霖和秦氏,不欲多生枝节,是以并没有深究。也是许凝雪幸运,如若放在平时,敢如此冒犯他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吴掌门心胸开阔,许某佩服!”
屋中几人又闲聊一会,最后吴钧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今日吴某奉家父之命,特地前来接小师弟返回师门,不知许尚书意下如何?”
吴钧是凌云门的掌门,他能亲自前来,证明对此事是极为看重的,许崇德自然不敢轻易拒绝。心中思索了半天,斟酌了其中的利益得失,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许家如今在官场上势力不小,但在武林中的影响力却微乎其微,如今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能打入其中,还是大风朝第一大门派凌云门,他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朝廷向对武林人士怀着警惕心理,如若贸然让许先霖加入师门,恐会引来皇上的戒心,这就大大不妙了。看来还得将此事早早汇报皇上,如此便不用担心了,想必皇上也很乐意在凌云门里插入一个暗子,而这个暗子还是凌云门的掌门亲自招进去的。
这么一想,许崇德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对着吴钧笑道:“吴掌门为犬子亲自出山,许某深感荣幸,只是犬子年纪尚幼,恐会给令门带来什么不便啊!”
吴钧笑了:“许尚书大可放心,凌云门里不缺仆从,小师弟是家父的关门弟子,服侍他的人自然不少,你大可放心。更何况这一次吴某打算将小师弟的生母一并带去,届时生活起居均由其生母照料,小师弟定能安心习武,将来武艺大成也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