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自从出了皇宫整颗心都是提着的,在他的眼里皇帝只有待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不,即便呆在皇宫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的。先帝在位十二年却遭遇了六次刺杀,每每思之他都感到心惊肉跳。更不要说此刻是在野外,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对李云卿道:“爷,咱们还是早些回宫吧,外头不安稳啊。”
李云卿闻言点了点头就转身上了马车,他此次微服出宫就是想要听听民间的声音此刻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在外面待太久。
大将军府,中堂。
一个家奴跪在李牧面前等着主上训话,李牧坐在椅子上闭目思索了片刻淡淡的道:“你亲眼看到皇帝出宫的吗?出宫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家奴闻言恭敬的道:“回大将军的话,小的是亲眼看到皇上出宫的,只带了陈忠和御前侍卫杨斌。出宫之后陛下去了如意楼……”家奴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对李牧详细说了一遍。
李牧听完之后道:“你下去领赏吧。”
“谢大将军。”
家奴退走后中堂内就剩下李牧一人,沉思许久之后他笑了笑道:“看来老夫错了,到底是太祖的子孙怎么会是一般的孩童可比。不过皇上啊,你想和本将军斗还早了点。”
虽然说李云卿没有亲政,不过内阁大臣批阅了奏章之后还是要送来勤政殿给皇帝御览,皇帝看过没有不妥才能办理。虽说这不过是走个过场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所谓恩出于上,这天下毕竟是皇帝的天下。看了两个时辰的奏章,李云卿在陈忠和宫女的服侍下就寝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勤政殿的内殿之中,看着龙榻上的那个人她快速的走进,手中一闪一柄长剑便已出现剑尖刺向了李云卿的脖颈,却在此时李云卿猛的睁开了双眼淡淡的道:“你刺杀朕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自己搞清楚了吗?”
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着了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李云卿已经认出来对方,就是三日之前在如意楼见到的那个白衣女子。虽然没有掌灯但是今晚的月色极好,女子看着李云卿眼神依旧冰冷。
李云卿坐起身来盘膝坐在龙榻之上看着女子笑了笑道:“朕不管你是谁,不过寻常来说你们总认为自己是替天行道的一方,而朕就会成为昏君。你们一贯是如此想法,才会做出这样狗屁不通的事情来!”
女子怒了,长剑再次对准了李云卿,李云卿却毫不畏惧的看着女子道:“你们刺杀太祖皇帝,说句大不敬的话,朕能够理解,开国之君杀人必定不少,对你们而言太祖就是你们的仇敌。可太宗皇帝是守成之君登基以来一心为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你们竟然也能前前后后派了六人来行刺?哼哼。”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这是女子对李云卿说的第一句话。
“放屁!”李云卿猛的跳下床来朝女子走了一步,女子怎么也没有想到李云卿会如此大胆,利剑在喉居然还如此镇定,还敢对自己说出污秽之此来。没等女子开口说话却听李云卿接着道:“真如你所说前朝的皇帝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还轮得到你来行刺朕!”
“昏君!”说着女子一剑便朝李云卿刺了过来,却不想被李云卿躲闪开来。
李云卿虽说早就做好了当个逍遥王的准备,但是皇室子弟能文能武这种双全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人专门教授他武功。教授皇室子弟武功之人都是江湖上早已隐退的高手,皇族将他们纳入宫中供奉为客卿,这其实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李云卿从小眼看着自己的父皇兄弟被人刺杀心中就萌发了要学好武功的念头,而且其在武学一道有莫大的天赋,如今虽说只有十二岁,但是武功已经极高了。只是平日里他在人前从不显露自己的功夫,若是把自己的家底都露出来那就是嫌命长了。而且平日里他身边有的高手护卫,就更用不着其亲自出手了。此刻他依然不想暴露自己深浅,装作很吃力的躲过了赵冰颜刺过来的一剑。
李云卿冷笑一声道:“怎么?被朕说到了痛处没了脸面是不是?前朝是怎么亡的你们不清楚?洪朝末帝赵高城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昏君,那才该是你刺杀的目标。自古朝代更替都是这个道理,如果当时天下太平我太祖皇帝吃饱了撑的没事造反干什么?”
女子闻言沉默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李云卿说的话,从来就只知道自己的仇人是当朝的皇族,今夜听了李云卿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慢慢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就那么傻站着不动。
李云卿见此情景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道:“朕明白国仇家恨不是说忘就能忘掉的,只是你将这笔烂账算在朕的身上实在是冤枉,朕才刚登基,不,朕还没有正式登基,三个月后才是朕的登基大典。朕替你想个法子,你看怎么样?”
女此刻如今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听李云卿如此说不由的问了一句:“什么法子?”问完之后女子都觉得可笑,自己如今是让自己的仇人帮自己想法子?
“你从今天起在朕身边待着,朕给你三年,你用这三年看看朕是怎么做皇帝的,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依然觉得朕的人头你应该拿去朕就让你如愿,怎么样?”李云卿淡淡的道。
女此刻闻言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云卿,一个皇帝将一个想要行刺自己的刺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