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掳自己离开夏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要钱吗?如果是要钱,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多少,我夏霜白都给的起,只要你开个价!”
那人“呵呵”一笑,回过身来看她一眼,“霜白小姐,我要的不是钱!”
大约是夏沫的话勾起了他的兴趣,这会儿他端着木盆,却是回过身来盯着夏沫,似猎人遇到了他想要的猎物一般,露出欣喜的光芒。
都道夏家三小姐聪明过人,不仅长的漂亮,这智慧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至少,从她被掳走的那一刻起,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她甚至一直在追问自己掳劫她的原因,若是换了寻常人家的女儿,只怕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这个三小姐,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妙人儿。
不是图财,难道是害命?这个更加不对,他倘若真想要自己的命,何必等到现在?在夏府的时候,匕首一抹便了结了自己。
“那你到底要什么?”夏沫觉得很是无力,既不要财,又不要命。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倘若这人要的是色,她又该怎么办?
那人放下木盆,朝着夏沫走过来,在靠近她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时,突然俯下唇来,几乎是贴着夏沫的唇,道:“有人雇我,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夏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要怎么办?
真的就为了活命而舍弃清白么?
倘若不能把干净的自己给慕容衡,那么这场爱恋里她就不是完整的,一个女人,连清白都不能为自己的男人守住,那么她还能守住什么?
慕容衡…
阿衡,如果我没有了清白。你还会…要我么?
那人大约感觉到了夏沫的紧张。冷冷看她一眼,“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夏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那人看她一眼,在她身旁找个位置坐下来,“还记得你在织秀镇的时候,曾经因为一两银子的事而让两个人都挨打的事么?”
织秀镇的事虽然过去了那么久,可夏沫依旧记得,一两银子的故事在当地可是人尽皆知。
“你是?”
那人转过脸来看她一眼,“我就是卖伞那人的哥哥…”
夏沫这才明白过来,反正自己当初没有胡乱断错案子,也不怕什么,问心无愧。
“你想怎么样?”
那人侧过脸去,看着窗外的风雨,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弟弟清贫如洗,他一介书生,没有考取功名,又不得不养活自己,所以便做起了卖伞的行当,那一两银子是他三个月赚来的,若不是你,银子被那人拿走,他会再忍饥挨饿三个月…”
“听他说,是一个叫夏霜白的姑娘事命人后找到他,又给了他十两银子,然后,他拿着这十两银子娶上了老婆。”
夏沫却是笑了,“你不适合当杀手。”
那人挑了挑眉毛,带着微笑看夏沫,大有继续听她说下去的意思。
“太重情义的人,不适合杀人。”夏沫哪里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倘若早知道那卖伞的穷成这般,她真的应该再多给一些的。
世界真的是太小了,夏沫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无人之举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幸运,倘若换成是别的杀手,只怕自己早就完了吧?
“你不必高兴的太早,雇我的人还雇了其他人,只是我先他们一步找到了你而已。”就在夏沫满怀憧憬的时候,那人又丢出来这么一句话。
一时之间,两人又相对无言。
从他的话里,夏沫又听出来另外一层意思,“你是说,你在与你的恩人为敌?”
那人不说话,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夏沫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人带着自己离开夏府,到底是图个什么?
报恩?
若是真想报恩,又何必把自己绑来这里?直接到夏府通知一声不就行了?
想占自己便宜?
可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要占自己便宜的人?否则,何必等到现在?
其实她并不怕他杀自己,怕的是这人就这样拖着,时间久了,一个黄花闺女被人掳走,即便自己仍旧是清白之身,也会招来闲言碎语,到那个时候,宫里头的人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夏沫辗转反侧,百思不解,就这么一直躺到天亮。
慕容衡一路沿着往东的方向一直寻找,偶尔会发现那么一根银针,只可惜银针太少,走好远才能发现一根,一路曲曲折折,倒也还能发现一根银针。
天上的雨依旧很大,慕容衡一行人越来越难找到霜白留下的线索,最终在一户村庄前停了下来。
天色渐暗,随着银针了无踪迹,慕容衡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也许霜白就在这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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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沫被困的时候,夏府已然掀起了一股子谣言,大抵是这么说的:三小姐霜白被坏人掳走,至今未归,生死未卜。
夏向魁一听说霜白不见了,立刻就来了雅霜苑,见了海棠和杜鹃,劈头就骂:“两个没用的东西,自家主子都看不好,要你们何用?”
“倘若小姐不见了,你们也别想活着!”
海棠知道夏向魁在气头上,朝杜鹃使个眼色,两人都不敢吱声,只静静的听着,只任由夏向魁骂。
“小姐到底是怎么被人掳走的?”夏向魁虽然在气头上,可轻重还是知道的,即便他不关心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