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衡对夏沫体贴又照顾,对跪在地上的一对夫妻却视而不见,快晌午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很快便沁湿了衣裳。
夏向魁有心开口,无奈那六皇子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只顾着给霜白擦汗,偶尔还和霜白交头接耳的说说话,压根儿没瞧过他一眼。
大夫人就更加没有地位了,当朝皇子在此,就算开口也轮不到她,只能等夏向魁开口。
跪在地上的夏怡雪抱着玉如意,两只膝盖疼痛一片,早就巴不得起身了,只可惜,那位高贵的主儿一语不发。
心疼母亲,有心求情,却见母亲不动声色的冲自己摇头,只好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夏沫不由得对慕容衡又是一片感激,这傻子,也不怕得罪夏向魁,要知道,夏向魁可是手握着京城的咽喉,倘若他日有急事进出京城,万一夏向魁记仇,这事情岂不就办不成了?有道是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向夏向魁这样的小人,除非一击让他毙命,否则,得罪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怕夏向魁真的会对慕容衡将来使绊子,夏沫还是替他求了情,“殿下你看,我父亲还跪着呢…”
慕容衡一脸无辜的侧过脸来,看了看跪在太阳底下的三个人,摸了摸耳朵,“他跪着关我何事?”
“…”这厮就是故意的,好么?
夏沫很是无语,看来这傻子也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傻,至少还知道替自己报仇呢!
不过,她还是得替他着想才是,夏向魁毕竟是朝中大臣,万一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慕容衡要怎么办?
夏沫摇了摇慕容衡的手,“父亲年迈,殿下应该体谅一下老臣…”
慕容衡这才努了努嘴,极为勉强的道,“好吧…”
“夏大人,夏夫人,请起吧…”
夏向魁跪了这么许久,腿已经酸麻,好在有下人扶着,才不至于在慕容衡跟前失了仪态,大夫人和夏怡雪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借着丫环的力量站稳身形。
大夫人朝着梅妈狠狠瞪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谁叫你把他也带来的?!”
梅妈好生无辜,看一眼大夫人,极是可怜,“夫人,他要来,老奴怎敢拦着?”坑史介号。
大夫人认命的捏了捏眉心,无力的挥了挥手。
夏怡雪抱着那玉如意,看了看母亲,又看看父亲,低声问:“娘,这事还要不要说了?”
这边正商量着,那边夏沫开了口,她早就知道这夏怡雪不是什么善茬儿,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用这如意做了借口。
既然是这样,索性我今天就灭了你,省得你再惹事生非!
“大夫人,父亲,五妹妹,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晒这大太阳么?”夏沫吃准了夏怡雪不甘心,不等他们商量完,便准备先发制人。
夏沫这话说出来,一旁的慕容衡伸长脖子也望了过来,“你们说找白白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快些说完,我还要和白白去玩儿呢!”
夏向魁甚至连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露出一副鄙视的嘴脸来,夏怡雪更是觉得好笑,朝着夏沫怪异的笑了笑。
“不…”夏向魁刚想说话,夏怡雪已然先他一步站了出来,捧着那柄玉如意来到夏沫跟前,冷冷一笑。
“姐姐早上的时候说这如意是你从三娘房里发现的?”
夏沫知道这丫头不到黄河不死心,索性也不推辞,只是点点头,“是。”
夏怡雪一听夏沫说“是”,腰杆子立刻直了直,“很好,只要你敢承认就好!”
“我只问你,这如意怎么会在你房间里出现?它为什么不去别的院子里,单去你这雅霜苑?”
唉…
夏沫在心底轻叹一声,这样的小把戏真的有意思么?栽脏陷害,也不怕被揭穿!
不过,这戏她还是要陪着夏怡雪演下去的,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它自己长了脚跑到我这雅霜苑来呢!”
“再者,也许它喜欢我这雅霜苑,觉得我这院子比别处干净呢!”
夏沫这话一出,无疑是说夏怡雪的房间不干净,今天早上的一股邪火还未消退,如今听夏沫这么一说,顿时恼羞成怒。
“夏霜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不干净了?哪里不干净了?”
夏怡雪说到最后,已然要跳脚了。
“我有说你的房间不干净么?”夏沫觉得这人好笑,她只说自己的房间比别处干净,就引得夏怡雪又急又跳的,这么沉不住气,这游戏可才刚刚开始呢!
“我只说自己的房间比别处干净,你自己硬要往上套,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脑子不好?”
慕容衡则是在一旁笑的欢,“白白,你好厉害,我觉得那个人比我还笨…”
夏怡雪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了,有心想要骂慕容衡,一旁的沈青狠狠瞪她一眼,吓得她急忙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会儿她就像是站在独木桥上的人,前有狼后有虎,实在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她现在突然有些后悔,时才应该听爹的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夏霜白较劲。
可事情已然到了这处地步,再后悔,还来得及么?
强行咽下那股邪火,静了静心神,把玉如意捧到夏向魁跟前,“爹,这是今儿个一大早三姐姐送到我房里来的,她说是有人把我这如意放进了三娘的屋子里,谁知道是真是假?”
“我倒觉得是三姐姐看上了我这样东西,特意叫人来偷去的,偷走以后又想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