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了,也就细看了看,方道:“字還需好生练习。究竟这学诗易。练字难。平常我无事,也喜在书房练字。”
阮惠听了,就叹:“我若能在神京得一佳人,能日日教我练字作诗,此生也就无憾了!”
水溶听了,倒是由不得不问他:“皇上不是下了旨,令南安太妃的女儿,嫁了给惠兄你的么?我听说那安南太妃的女儿,倒也是能写詩会作词的。”
那阮惠听了。就道:“不错。你们皇帝是下了旨意。待一个月后,我就要将她娶了去安南了。”
那水溶听了,心里就在尋思:似乎事情不该这样顺遂。因前几天,那南安王到了他府里,与他好一顿哀叹。他问南安王何事,南安王只说自己的妹妹,一点也没有远嫁之心。听了皇上下了这个旨,日夜只在家里啼哭。只说若要去安南,不如將她先弄死好了。正因为无法,南安王才来了他这里消遣。
水溶想起这段,心里拂动。因就对阮惠道:“南安郡主,千金之躯。王爷和她结成了秦晋之好。就便要待她一生一世的好。”
那阮惠听了,就深深一叹,说道:“这個。我当然知道。但王爷可知,其实我心里中意的并非是这位南安郡主。而是另有其人!”
水溶聽了阮惠这样一说,心里也一惊。这是阮惠的私事,不想竟对了水溶说了出来,可见对他的信任。水溶遂小心翼翼问道:“既如此,惠兄何不将亲事退了,另去找那位佳人?”
阮惠听了,就摇头苦笑道:“我倒也想这样。但既然贵国皇帝已经下了旨了。我再去请退,那自然不好。况当日原是我奉了我伯父的意思,来中原求亲的。那位佳人我又只见得一面,却不知她是谁。我也找了一阵,无奈半点消息也无。现在想来,只是我认识她晚了。若早早得见她,我断然不会向贵国皇上提求亲一事。”
水溶听了,就道:“既找不着,那惠兄可还想继续找下去?”
阮惠听了,就叹:“一个月后,我就要带着郡主回国了,哪里还能找?想来,这一生心动的,只是那惊鸿一瞥了。”
水溶听了,不免安慰他道:“想南安郡主嫁了你了,你们也定能琴瑟和谐。”呆有爪亡。
阮惠听了,就叹:“但愿如此!”那阮惠是个识趣之人,见水溶书房案几上的书信堆积如山,知他事务冗杂,因此和他小叙了一会后,方又告辞离去了。
这几日,那南安太妃的家里,的确乱如一锅粥。那南安郡主的脾性其实不小,因见是皇帝下的圣旨,又见成亲日期一日日地挨近,心里当真烦恼不已,每日只是对着母亲发脾气摔东西。
南安太妃见了,就叹:“我的儿。不然你想怎样?到底你算是皇家的人。不叫你去,还能叫谁?”南安王与水溶一样,俱是皇帝的堂弟。皇帝宫里的公主年纪都小,最大的不过十岁。这样的年纪,当然不宜出嫁。。因此,皇帝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宫外。东平王姬妾虽多,但养的都是儿子,也无姐妹。西宁王倒是有几个姐妹,无奈都已出嫁了。北静王水溶虽订了亲事,但至今也未婚娶,何来子息?倒是唯有南安王家,有一个正当年龄的郡主,况她还未说与人家。因此,既安南国王的侄儿来提亲,皇帝便下了旨意,将南安郡主配了给阮惠。
南安郡主听了,只是埋怨道:“反正我就是不嫁。待到了成亲那一日,我只管找根绳子,吊在了横梁上。”
南安太妃听了,未免心惊,因叫了南安王过来,商量对策。南安王就叹:“母亲问我,我也没有好的法子?难不成要行李代桃僵之事?究竟妹妹的模样儿,皇上也见过。作不得假的!”
岂料,那南安太妃听了,沉思了片刻,却道:“你这话也不对,似乎也可以作假。皇上见没见过,又有什么打紧?只要那安南国的小王爷不知道就行!”
南安王一听,心里也一动。因细想了一想,方对了母亲道:“纵然合适,只是这会子哪里去找替代的人去?况那里不是中原,而是偏僻的小国。既去了,一辈子都不能再回的!”
那南安郡主听了,却是上了心,因对了母亲哥哥道:“想那大唐和亲往吐蕃的文成公主,岂非不是罪臣之女么?或许,咱们要在这上头好生想一想。”
南安太妃听了,却是点头道:“不错。却是可以往这上头想。”因又嘱咐南安王,叫他这几天尽管在神京待罪的那些个大臣家里想心思。若发现哪家有合适的未嫁女,尽管来告诉她。
南安王是个畏母之人,听了母亲这样一说,只有点头的份。况心里也不忍叫妹妹嫁到那偏远的小邦。
这南安王是个心细之人,既得了母亲的旨意,自然出去好生打听。到了晚间,便拿了个单子,去了南安太妃房里筛选。
夜已深,南安太妃还未入睡。见儿子过来了,便问:“你打探的可怎样了?”
南安王坐下了,便叹:“我这里有五个待罪大臣家里的女眷名单。母亲请过目。”因将单子递了给母亲。南安太妃见了,就细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了,便对了南安王道:“这史鼎家的侄女,是头一个不能要的。到底是入过了勾栏的人。这傅太尉家的女儿,年纪也过大了。若让她顶替了,只管叫人疑心的。这甄家之人,我素来是不喜的。也就罢了。”南安太妃因又看着贾家的名单,目光却是在上停了一停。因对了南安王道:“这贾家,倒是有几个年轻的姑娘。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