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父游统,乃是幽州王使君的司马,只要我修书一封,将军弃暗投明后,保管将军一个好前程。”
游翰不遗余力的继续劝道。
游氏是冀州广平郡的豪门大族,族中子弟多在幽州王浚的手下出仕,其中游统更是担任王浚的重要的司马一职。游翰如此肯定的保证招降的好处,一方面他借助宗族之力确实能办到的,另一方面他强烈的希望能把刘预招降,不然的话单单一个失陷敌手的罪责,就会严重影响游翰以后的风评品论。
“我并不想谋求什么高官名位,只不过是想把失散的东莱郡子弟带回家。”
刘预拒绝了游翰的招降。
“呃,那刘将军所说的让青州刺史行个方便是什么意思。”
游翰对于刘预的想法有些摸不准了,这个年轻贼首所说的行个方便不是投降换个官位,那是意图什么呢,总不会是想让青州刺史把临淄城让给他吧。
“我想向青州刺史借一千头牛马,当然要是有牛车就更好了。”
刘预笑容满面的说道。
“什么,借一千牛马?”
游翰听后,大吃一惊。
这哪是借啊,这种借以后能还吗,而且青州刺史怎么会借给东莱贼人一千头牛马呢?
“是的,就是一千头牛马,因为我需要用来搬运这东安平城中的粮食物资,仅仅靠人抗肩挑是搬不走的。所以就需要游君帮忙从青州刺史那里借出来了。”
刘预轻松的说道,仿佛这个要求是很理所应当的一样。
“这如何办得到!王滹就是得了失心疯也不一定答应,更何况他没疯。”
游翰生气的说道,他觉得刚才自己表现出的求生yù_wàng,让刘预这些可恶的贼人看笑话一般,这才说出如此话语想要羞辱自己。
早知道如此,就应该一条心硬到底,破口骂贼而死,也省得受如此的羞辱。
“哈哈,当然不能说是我借的,青州刺史王滹不是要把东安平的粮食辎重都转运到冀州嘛,游君作为帐下督,负责东安平城转运事务,从临淄索要一些牛马车驾不是很正常嘛。”
刘预一脸轻松的解释道。
“这如何使得,到时候粮食和牛马皆失,如何向王刺史交代。”
游翰本来想直接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知如何善后。早先鼓起的敢死之志,在看到生的希望后,就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了。
“此事简单。到时候就说东莱残余王弥,去而复返突袭东安平,为了不让辎重落入贼人之手,游君只得宰杀牛马、焚毁辎重。”
“这也太草率了,如何使人信服。”
游翰觉得刘预的说法极度不靠谱。
“那没办法,游君要是有更好的说法,当然是最好的。”
刘预一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游翰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低声的说道。
“将军,就如此肯定,我会帮你借这些牛马吗?”
听了游翰的话,刘预呵呵一笑。
“我当然没有那么肯定。不过那样的话,我就只能少带走些粮食辎重,而游君少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啦。”
游翰听罢,很快思量一番,终于放弃了挣扎。
“好吧,我帮你借这些牛马。”
次日,游翰的一个心腹属下,就带着他的手书渡过了淄水,到达了临淄城。
此时的临淄城中并不知道昨日东安平已经易手,城内的青州刺史王滹正在忙着召集诸军兵马,他马上就要离开临淄赶往冀州,去围剿新起的乱军和防备并州屠各匈奴人。
在收到游翰的亲笔呈报后,王滹并没有在意,转运粮草辎重需要调拨牛马是再正常不过的,游翰应该已经肃清了淄水东岸的余匪,看来这个幽州司马游统的侄子还是有些才能的。
王滹有预感,自己率军返回冀州后,自己的青州刺史也基本就当到头了,到时候东海王司马越一定会派自己人来接管青州刺史之职。
毕竟此时的天下之中,除了外敌叛军,最能有实力威胁司马越权位的人就是幽州都督王浚了,所以东海王司马越肯定会趁此机会把青州重新掌握在手中。
既然如此,王滹也只想尽快把青州的物资转运到冀州,毕竟过不了多久自己应该就没有机会调用青州的物资了。
到了第三天,刘预再三确认安全之后,终于把淄水河上浮桥重新架设,又过了一天,青州刺史王滹从临淄周围征集的大量的民夫和牛车驮马,也调拨了一千给东安平城的游翰。
有了这些牛车驮马之后,刘预的运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他把东安平城中粮食、布匹、兵器等等尽数搬运一空。
等到离开东安平城的时候,刘预率领三千多人的军队加上近千的牛马车驾,浩浩荡荡的延绵好几里路。
两天后,刘预他们终于抵达了据县。
在两天的行程里,他们收拢了沿途遇到的东莱军溃兵三四百人。又把沿途遇到的百姓也都强制迁徙,这些人大概有将近两千人,虽然刘预知道把这些普通百姓强行裹挟到东莱郡,有些非常不人道,但为了能让自己有充足的力量立足,也只能出此下策。
此时刘预的队伍已经膨胀到了近万人,其中可以作战的士兵将近四千人,其他剩余的都是流民家眷、工匠、车马夫、普通百姓。
刘预一行又继续行进到了北海郡的平寿城。
平寿城中的东莱守军在几日前听到刘伯根兵败身死后,早就已经逃散一空,这些叛军临逃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