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殷还没将话说话,便蹲下了身子,打开了地面上的地砖,而后领着刚与雷进入到地下秘室里。
什么都没说,昏暗的地下室里,二人只看到一个躺在石床上,用黑布盖在身上的中年男子。
鉴于灯光的问题,他们看不清楚男子长得何样,也看不清楚男子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刚问道:“这位是?”
“你们要找的人,邪医。”厉殷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是?”雷犹豫地指着厉殷道:“那就是说,厉医女是邪医的女儿?可是……厉医女她……”
厉殷点了点头,肯定了雷的猜测,接道:“嫣嫣并不知道其父还活着,我的儿子,继承了我在医学上的天赋,但是却因对我的憎恨,便以我之名在江湖上闯荡,同时也就成为了你们所说的邪医。”
“可是邪医为何会变成如此?他……是怎么了?”刚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了,如果邪医变成这样,就不可能医治晴悠了,心里可是十分担忧。
“是我,是我将其变成这样的,让其成了活死人,不能动,不能死,活着,但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厉殷追悔道:“大约是二十年前,我回来之后,江湖上关于邪医的传言已满天飞了,而我得知之后,知道假冒我之名进行着非人道的研究的人是我儿,如此也便罢了,谁知他竟失心疯的,连嫣嫣也不放过,欲想将嫣嫣作为实验对象,为此,我才会对其下此毒手,让其成为一个活死人。”
雷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可疑,问道:“那您为何每夜都提着食盒进来这里?难道不是给他送饭的吗?”
叹摇且无力地回道:“不是的,我是带着我吃的饭菜到此,让其陪着我吃而已,当年我一直便是走了十年。欠他们母子的太多了。以前为了医术,没能好好的陪着妻儿吃过一顿饭,如今我想将过去的一切补回来,只可惜……”
听到这个消息,二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邪医是找到了,但是此邪医却非是那在江湖上掀起大波的邪医,这样的邪医,还能救晴悠吗?
从地下密室里出来,厉殷看出了二人的绝望。于是便道:“我不知道林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你们都愿意为了她。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更将自己的身份如实告之老夫,那老夫也向二位坦诚,我很欣赏林晴姑娘,是她让我知道我儿子的研究虽然方法错了,但是并不是害人的,所以如果有老夫能略尽绵力之地。老夫愿意为林晴姑娘效劳。”
起初厉殷拒绝,是因为他知道他并非是他们所要找的人,如今他同意,也是希望自己可以给儿子以往的行为作一个救赎,让人知道,其实开膛剖肚是真的可以救人的,希望晴悠可以将这个正确的医术传扬开去,也好让其儿将来在九泉之下也不用背着罪名。
可是厉殷答应又如何,在刚和雷看来。他的能力似乎不及其儿,没有了邪医,就没有人可以做到晴悠所说的那些,无法将其救醒。
几日之后,天山上传来了消息,说有人在数月前看到一个身穿纯白道袍之衣的中年男子在雪崩的时候进入了天山。
依着目击者的指引,门徒正确地找到了晴悠最初所安置的那个雪洞。
刚发下了命令,以次雪洞为中心,向外搜索,将大大小小的雪洞都要寻找出来,确认是否有晴悠还有那身穿纯白道袍的男子行踪。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众人心情低落的时候,天山上传来了好消息,终于找到了晴悠,而且还告之有那身穿白道袍的中年男子守着雪洞,晴悠丝毫无损,但是对方却是不愿将晴悠交出。
只是代为传话给刚,道:“冰融雪化,春意来袭,三月初三,阴时相聚。”
同一时间,曹五也收到了一封信函,是一名武当山地弟子送来,未指日给予何人,但却道是张真人命其送至便离去。
打开函,前段与司徒昭所言一样,而后便有,“医者为善,非邪为医;至亲之血,至阴之地,逆天之举,成败于天。”
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众人所测了,也许是晴悠的大限提前了到来,也许真的是天命所归,晴悠这一次,能否醒来,已由不得其了。
瑾瑜一天一天的长大,明年三月,已经两岁了他已经能说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步伐也显得稳实多了。
依张真人所示,刚等人带着厉殷、厉嫣嫣和瑾瑜一同前往天山,等待着所指的时机。
山上依旧是白芒芒的一片,没有人,没有花草,就连一棵树也找不到。
昂望着天山,厉嫣嫣手抱瑾瑜为其供暖,好让这小小身体能暖和些许。
对于刚等人来说,这山下的寒冷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这完全没有武功底子的弱质女子和孩子而言,实在是难以抵挡这寒气入骨。
厉殷还好,至少还有些许功度,穿着厚实此,也还能撑得住,只是厉嫣嫣昂头看着这天山,心里有一种难言的预感,像是不安,又像是诡异的迷茫,总之,心里有一种感觉,很想带着瑾瑜一同离开之里。
说不上来的一种莫名奇妙这感,随着对这天山的深入注视,心里的慌乱越为明显。
“雨,”与雷还有刚不熟的厉嫣嫣,唯有将心里的不安向雨倾诉,“晴儿真的在这天山上吗?为什么我看着这山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我们真的要到这山上去吗?瑾瑜也要去吗?”
心里越是往下想,手便加紧了对怀中熟睡了的瑾瑜收紧了些,生怕他在其怀中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