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钜一直在赵昊的身边静静听赵昊战略忽悠可爱的刘禅。
他一开始觉得赵昊讲的都是一些什么有的没的,可渐渐的,他居然也听得入神了。
《山海经》他不是没有读过,当时读的时候,对里面所描述的怪物真的嗤之以鼻。
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这特么不是扯淡?完全不科学啊。
比如《山海经》曾说,在南方有种人,人面鸟喙,有翅膀,还能飞起来吃海中的鱼,这特么要是真的赵钜真的愿意吃点什么。
(《山海经·大荒南经》有人焉,鸟喙,有翼,方捕鱼于海。
大荒之中,有人名曰驩头。鲧妻士敬,士敬子曰琰融,生驩头。
头人面鸟喙,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维宜芑苣,穋是食。有驩头之国。)
可赵昊告诉刘禅,那不是一种人,是一种只生长在世界最南端的怪鸟,黑白相间,模样可爱——比陆郁生的宠物布布还可爱几分。
对了,便是布布,在中原人看来那也是奇异的怪物,
刘禅毕竟少年心性,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海的另一端去抓一只企鹅回来给陆郁生献宝。
陆郁生看不上这些财宝,可对可爱的动物却没什么抵抗力。
“德广(赵钜的字),你觉得我说的如何?”
“冠军侯博闻强识,下官真是佩服不已,听冠军侯讲述,下官才知道原来天下居然这么广大,这物产居然如此丰厚。”
“哇哈哈,是啊,要是全都种上粮食,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吃饭问题了。”
赵钜尴尬的笑了笑,显然很不喜欢赵昊的冷笑话。
“天下太大了,这日月所照之土都是我们大汉的领土,治理这么多的地盘,还是要多多需要德广这样的人才。”
“我哪里算是人才,冠军侯说笑了。”
赵钜突然感觉自己对赵昊也起了几分佩服,此人的学识渊博无比,天知道又能搞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幺蛾子。
想到即将开展的计划,赵钜的后脑壳一阵阵的发凉
不行,这小子多智近妖,恐怕不是常理能猜测,还不如回家叫大家小心谨慎,徐徐图之算了。
“下官家中还有些许俗事,还请先告退了。”
赵昊没说什么,倒是一直在赵昊身边幽灵般侍立的程幽突然开口:
“文学掾何必着急先回,我昨夜观天象,这城内即将大乱,不如先在我府内稍加歇息一二日。”
赵钜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脚心直达脑壳,他定定神,苦笑道:“您说笑了,这番禺安静非常,哪里有什么奸人敢闹事。”
他一边说着,眼神一边往门口飘去,只见膀大腰圆的庞会已经不知何时堵在了门口,一队队的士兵也开始逐渐向门口靠拢。
“冠军侯,您这是何意!”
赵钜看着士兵慢慢靠近,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他面色阴沉,已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赵昊叹息道:“给你机会了,你不珍惜,德广……
赵钜,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钜慢慢朝后退了几步,冷笑道:“我不明白冠军侯的意思。”
“还不明白吗?那天咱们聊天之后,你回家就召集人来议事,谈论的都是如何对我下手之事,你以为我就不知道吗?”
赵钜心中猛地一痛,他咬紧牙关,强辩道:“召集人议事,只是为了把冠军侯的吩咐说给家人听,
冠军侯,您有点多疑了吧。”
“是吗?那城外你们那些子侄的调动又是谁的吩咐?
虽然他们都是一群土鸡瓦狗,纨绔子弟,可也有数千人之多,
城内也有人准备先拿下海港,焚烧我们的大船,
这么整齐划一的调动,没有你这个家主吩咐,我觉得其他人做不出吧?”
赵钜的指甲已经轻轻刺破掌心,他艰难地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冠军侯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杀进我们全家,
既然如此,直说变好了。”
赵昊哈哈大笑,他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
“赵钜啊赵钜,你也配姓赵?
说来我对你的期望真是不低,满以为你能识时务,和我并肩作战,
到时候我自然会实现我的承诺,咱们一起奋战,说不定能做出点文章。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好,
出来吧!”
程幽吹了声口哨,一个文士做贼一般不甘愿地走出来,看着赵钜愤怒的眼神,他尴尬地笑了笑,道:“五哥,对不住您了。”
“是你……”
刚才被赵昊揭穿的时候,赵钜就把所有可能的泄密者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他想过是家中几个年轻不知大局的子侄,或是几个年老有别的想法的叔伯,却万万没想到,来人居然是被自己那日救下来的赵睢!
“赵!睢!”
看着赵钜浑身血涌差点赛亚人变身的模样,心虚的赵睢赶紧后退一步,谄笑道:
“五哥,我……我也是……我也是无奈啊。”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我就不该,我就不该管你,哈哈哈,任由你晒死在那里便好,
你这个没卵蛋的玩意,软骨头,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你。”
赵睢面色尴尬,见赵钜骂声不断,他眼珠转了转,不屑地道:
“我有什么错?
你们几个商量的那种狗屁办法,不过是以卵击石,
我赵睢是读圣贤书的,知道忠君报国的道理,太子和冠军侯俱在,你们居然还敢为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