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楚真去菜市场找了十个掐架最厉害的老大爷。
找齐后一问,得,还都不是外人儿!
全是他从锦天府迁出来的四联帮家眷,个个家里的顶梁柱都是前太平会中的流砥柱。
嗯,也只有这些太平关的“本地人”才能如此“豪横”了!
不过这也好,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再叮嘱他们不要出来乱说话,太平关的自己人天然就会护着自己人,这是传统!
张楚让大刘给他们找来十身前太平会的玄色衣衫,换好后跟着他的马车一起去总舵。
他就交给了这些大爷一个任务,只要那些穿着其他色儿衣衫的外人一开口,无论说什么,都说“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至于理由嘛,稍后骡子他们会给出来,听明白了,再继续跟着那些外人掐!
“就是骂架嘛,小意思,帮主您放心,一切交给我们老哥几个!”
大爷们表示心领神会,并且迅速得心应手、熟能生巧、大巧若拙,把我老我有理、我是本地人我有理、我声音大我有理、我没理我也理直气壮……发挥得淋漓尽致!
之后的几天,总舵就非常热闹了。
拍桌子。
砸碗子。
摔脸子。
激烈的“辩论声”,从大堂内一直传到大堂外。
虽然做事情的效率低到一塌糊涂。
但是……快乐啊!
张楚见天端着茶碗,跟个吉祥物一样的坐在铸铁大椅上,乐呵呵的看着武士楼和石氏派来的那些杠精和喷子,被他请来的大爷们气得面红耳赤、瑟瑟发抖,恨不得血洒当场,以表悲愤,心头别提多高兴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至于梁源长那边,虽然迟迟没有给张楚答复,但他住在张府,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张楚也没有急着找他表态。
……
又是一天欢乐的看戏工作结束了。
张楚乘车返回家。
进了家门,就见梁源长坐在院子里看石头舞锤,小锦天围着他膝前跑来跑去。
“阿爸!”
小锦天见了张楚回来,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张开一双小短手,跌跌撞撞向他扑过来。
张楚连忙蹲下来,一把接住小不点,熟练的用下巴的胡茬儿在他柔嫩的小脸儿上轻轻一蹭。
“嘻嘻嘻……”
小锦天乐的像头小猪一样在他怀里乱拱。
正巧李幼娘端着一小碗蛋蓉从伙房里出来,笑着朝小锦天招手:“锦天,吃蛋蛋了!”
小锦天登时就安静了,小脸紧紧的埋在张楚的怀里,意思是……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张楚笑着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小娘叫你呢,快去吧!”
他把小锦天转过来,强行把脸对准李幼娘。
小锦天没办法,只能回过头气呼呼的瞪了张楚一样,蹒跚的走向李幼娘。
张楚笑呵呵的站起来,看向院子中间舞锤的石头。
这孩子如今已经有张楚下巴那么高了,武功嘛,九品练肌大成,只要弄懂暗劲,随时都能迈入八品,而且一手锤法浑然天成,大巧若拙,经他的天生神力使出来,同品高手,擦着就伤,碰着就死!
张楚走到梁源长身边,朝旁边的仆人一招手,那仆人立刻转身去端了一把椅子出来,安到张楚身后。
师兄弟俩就这么排排坐。
“大师兄指点这孩子武功呢?”
张楚笑呵呵的说道。
梁源长朝李幼娘那边扬了扬下巴,语气有几分不悦的问道:“那孩子怎么姓李?”
张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的他说的是什么:“大师兄你想叉劈了,锦天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幼娘他哥的孩子……他爹是我是兄弟,我认了他为义子。”
梁源长这是以为张楚让孩子跟母姓了。
梁源长恍然,又问道:“他爹娘呢?”
张楚淡淡的说道:“折在锦天府了。”
梁源长又向院子里舞锤的石头扬了扬下巴:“这孩子也是你兄弟的孩子?”
张楚摇头:“不是,我遇见这孩子的时候,他爹娘已经不在了,跟一条老狗相依为命……”
梁源长“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师兄弟俩安安静静的看石头练完一套锤法。
“不错!有进步!”
张楚笑着给石头鼓掌。
石头憨憨的笑,眉宇间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张楚:“再来一遍,第七招猿猴献宝,右锤要稳、左锤要疾。”
“第八招,羚羊挂角,双锤低半寸。”
“第九招,力拔山兮,要全力以赴,不要想着留力!”
石头脑子不好使,挠着头记了好一阵儿,才用力的一点头,抡起锤子从头开始舞。
梁源长偏过脸:“这套撼山锤法,你编的?”
张楚盯着石头,头也不回的点头。
他自坐上黑虎堂堂主开始,便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收集各路武功秘籍。
这么些年,入他手的武功秘籍,数以千计。
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些诸如黑虎掏心、猴子偷桃的庄稼把式,但其中也不乏有独到见解的精品武功秘籍。
前番他从天刀门搜刮回来的庞大武库,更是一次由浅入深的,完整的、系统的武道学习。
如今的张楚,于武道之上,已登堂入室,自成一派!
连“仁者无疆”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招式,他都能硬生生的领悟出来,编写一套不含势的普通技法,自然更是手到擒来。
哪怕他不会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