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顾东不肯放,依旧紧抱着她,“对不起,我不用求救器,是因为想和你单独相处。”
苏瑕一愣。
顾东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低:“每次我靠近你,你都避如蛇蝎,我想和你好好说句话都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做。”
的确,每次他一靠近,苏瑕就会感觉到一种在别人身上不会感觉到的压迫感,她无法克服,只能逃避,以至于每次他一出现,她就会自动立起棘刺形成盔甲保护自己。
苏瑕想着他这样的一个人,竟为了她小心翼翼,终是没再挣扎,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仰起头问:“你韧带是在什么时候伤的?”
顾东眼睛一闪,苏瑕立即道:“老实回答!”
顾东叹气,坦白道:“下水救你的时候。”
其实他那天并没有被大浪甩到江里,他是看到隔壁竹楼的她坠江,情急之下才跳下去,但因为没有提前做准备,下水后脚很快便抽筋,他强忍着,拼命游到她身边,直到抱着她。
“你!”苏瑕又急又气,“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知道自己受了伤,还不好好休息,还去找野果?还采野菜?你不要你的腿了吗?!”
看她为自己急成这个样子,顾东有些笑意,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在她瞪圆的眼睛下,直直朝她俯去。
“唔”
他的吻带着狂乱的气息朝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苏瑕毫无防备又毫无躲闪的余地。
淡淡的消毒水混在其中,他咬着她的唇肆意倾轧,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侵占一切,舌尖每扫过一次她的上颚,她便是一阵战栗,一只手紧抓着吊瓶,另一只手捏着他病号服的下摆,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的掠夺。
半天,他才缓缓离开她唇,却又恋恋不舍地轻啄了好几下,咬着她的下唇,哑着声问:“昨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昨晚,他说,他爱她。
苏瑕想低头,这是她逃避问题时最常做的动作,顾东却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
苏瑕小声道:“……听到了。”
他黑眸荡漾着波光:“你的回答?”
“我……”
门板忽然被人敲了两下,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便见安东尼长身玉立,神情淡漠的站在那儿:“。”
苏瑕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来,连忙甩开顾东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安、安东尼。”
安东尼像是没看到他们刚才相拥的画面,犹自道:“我妈妈要来看你,已经快到医院了。”
这个消息对于苏瑕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天知道她是多怕安东尼的妈妈,咋舌道:“夫人怎么会突然到中国来?”
安东尼摊手:“她来参加一个好朋友的生日晚会,恰好听说你的事,就说要来看看你。”
苏瑕露出惨不忍睹的神情,挠了挠头发,也顾不得和顾东说什么,急急忙忙提着吊瓶回病房。
苏瑕走后,安东尼却没立即跟上去,而是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顾东,顾东也不躲不闪,两个男人无声地用眼神交锋着,好半响,他才慢慢朝他走了过来:“顾总裁。”
顾东眉梢微动。
安东尼微笑着说:“谢谢你在那么危险的时刻,对舍身相救,这一天两夜还这么照顾她。”
顾东站了太久,脚有些抽筋,但他的脸上却没露出半点不适,自若有礼道:“不客气,我应该的。”
闻言,安东尼却是脸色一冷:“顾总裁应该做的,是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