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也无甚关系,”明溯微微思索了一下,迟疑地言道:“此事关系到教中私密,本来也不应当告诉你的……这妇人的儿子是我那南郡转世的护法,此时尚未前来报到,老祖下了懿旨,说此人定在北海一片,让我过来寻找。”
“原来如此。”那人闻说也是自家人,便舒了口气,连连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人还在北海,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教中皆是兄弟姐妹,我又有何不放心你的。”明溯幽幽一叹道:“只是看到北海的亲人受苦,心中一时不忍而已。”这话却是一语双关了,听到那人心中,自然是感觉到一阵热流涌动。
“我替北海诸人感激红骑渠帅的心意了。”当下,那人也不犹豫,抬手抱拳团团对着二人一揖道:“就请各位安心住下,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抬脚便往外行去。
“且慢!”明溯却是皱了皱眉头,突然出声,喊住了他。
那人纳闷地停了下来,回身望着明溯的表情,表态了一声:“请红骑渠帅放心,我定然会保守住这个秘密的。”
“你想多了。”明溯灿然一笑,淡淡地问道:“我只是想请教一下,该如何称呼这位兄弟?”
“我姓陈,家中排行老二,大家伙儿都叫我次大兄。”那人爽快地言道。
“痴大兄?”明明是二兄,却偏偏要唤成了大兄,不仅如此,前面还要加上一个“痴”字,可是,这人怎么看,都是一副干净利索的模样,除了好骗一些之外,怎么都没发现哪里有痴呆之相撒。明溯心中纳闷,却也不好随意地去刺探人家的**,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之后,抱拳言道:“痴大兄这个称呼实在有些拗口,我便称呼你陈兄吧。”
那陈二心中奇怪,“次大兄”不就是二兄么,这有甚么拗口的?可是这明溯在教中的地位比他要高,能够称呼自己为兄,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当下,也不再计较称呼,痛快地言道:“好,就算是我托大了。”
“陈兄也不是我的属下,不用多礼。”明溯微微颔首,转身对外面喝道:“都是自己人,把他们都放了。”
“喏!”外面看守的士卒紧忙应了一声,麻利地将那些黑衣人身上的绳索解了开来。
“红骑渠帅这些手下倒是十分精悍,”陈二深吸一口气,随口赞叹了一声:“我这几十名手下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与这些兄弟一比,真是惭愧!”
明溯嘿嘿一笑,低声神秘地言道:“这些都是转世的黄巾力士。”
闻言,陈二激动得直接蹦了起来,连声惊呼道:“原来是护教的圣卫,我说怎么会如此厉害呢。”
“小声些。”明溯连忙摆手道:“谨防官府耳目!”
“是是是,是我失态了。”陈二尴尬地一笑,目中异彩连连,羡慕地望着外面那些悍勇的士卒,半响才念念不舍地走到了院中,迎面对着那些士卒长长一揖,领了手下恭然退了出去。
那边陈二见教中大人物降临自己地盘,自然是尽心尽力地去完成这寻人的任务不说,这边无名待那些黑衣人走远,方才忐忑地问道:“这些人靠谱么?”
“应该没甚么问题。”明溯仔细回忆了一遍,觉得自己方才的表现完全没有甚么漏洞,便肯定地言道:“这些人在本地根系庞大,有了他们帮忙,总比我们去做没头的苍蝇乱撞好。”
“那倒也是。”无名嘀咕了一声,径自开了小差,去想心思了,明溯却是将那一众士卒召了进来,仔细地吩咐了一下言行注意事项。
次日清晨,明溯早早的起来,正待出去看看早饭准备情况,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的嘈杂的声音,心中奇怪,便吩咐一个士卒出去打探一下究竟发生了事情。
不一会儿,那士卒喘着粗气,似乎见了甚么鬼怪一般,面带惊恐地冲了进来,忧急地回禀道:“主公,不好了!外面……外面聚集了数千人,而且,还有许多人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
虽然这些士卒平素也是十分悍勇,可也要看是在甚么情况之下,若是数十人,甚至百人,估计也不会心生畏惧,可现在外面却是足足数千人,皆是手持各式家伙。此时,若是双方对阵起来,不消说是让他们去厮杀,就是对方全部是猪羊,站在原地让他们去砍,也得一个个腰酸手软。
闻言,明溯面色骤冷,心中暗自想道:这陈二果然奸猾,知道自己人手不够,昨晚便将我等先稳了下来,今日再以众凌寡。当下,便冷笑一声言道:“竟然敢跟我玩这个!”
自己这帮手下的情况,明溯自然是十分清楚,若不是确实情况危急,等闲阵势,也难得惊得他们变色。明溯有心号令手下披甲上马,直接冲了出去,可转念一想,自己那南郡一方渠帅的身份也算是货真价实,若是先乱了阵脚,恐怕便得先遭了猜疑。
于是,便吩咐诸人各持兵器,守住后院入口,自己则是领了无名,大摇大摆地往那前院行了过去。
此时,亭舍门前的广场之上已是人山人海,隔着大门,明溯便发现这些当地的百姓虽然是荆钗布裙、短褐穿结,一个个被晨起的寒风冻得缩着肩膀,面上却露出一丝期盼的神色。
见明溯出来,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中挤出了几名黑衣之人,趋步行了上前,其中一名打头的黑衣人恭谨地言道:“红……平天将军,诸位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到厢房用过。”这些人应该都是昨晚意图劫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