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风波乍起的皇都,要想睡一个好觉何其困难。这不,北辰昨夜回了宫,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整夜未眠,直到凌晨才微微睡着。却被一阵喊声叫醒。
“殿下,司刑府的人前来传话。”一大早,祤辰宫就有人前来拜访,才睡了半个时辰的北辰自是无力应付,这一大早的通传,更是让他心生烦躁,对着通传的小厮道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事等会再说,退下吧。”
“殿下——”小厮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司刑府的人看着来势汹汹,想必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殿下不出面,他要如何推说?总不能说殿下尚在休息让司刑府的人等着。在门口犹豫纠结等待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何动静,无法,只有施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站住,”屋内的北辰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叫住那小厮“司刑府的人可有说是为何事而来?”
“启禀殿下,他们并未说明来由,只是带了好些府吏官兵在殿外,奴才不敢多问,直接来禀殿下了。”
“我知道了,你去回了他们,说我片刻就到。”北辰疑惑,司刑府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反正被吵醒也睡不着,还是去看看的好。
匆匆洗漱完毕去了前殿,果见几个人高马大的司刑府府吏,一看那满脸横像,不怒自威的样子,不知道司刑府与北辰关系的人还以为这是司刑府又要抓谁去受牢审蹲大狱了呢。
“参见殿下。”几个府吏倒是懂事的,也自然是知道司刑府与北辰的关系,礼仪还是到位的。
“说吧,这一大早找我所为何事?”北辰拂袖坐下,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品了起来。
几个府吏互相看了几眼,似乎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话,都在互相推辞着。北辰见了叹了口气,语气冰冷,提声道“到底何事?说!”
意识到北辰语气中的不悦,终是有一个府吏拱手道“殿下,昨夜禁卫军来司刑府报了案,说是散骑常侍大人家遭遇刺杀,幸得他们及时阻止抓了刺客——”说着说着那府吏便没了声,只把头深深的埋下去,连带着另外几个府吏,都不敢再抬头看北辰一眼。
“然后呢?”北辰被他们弄的莫名其妙,这事他自然知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难道司刑府知道是他的人去刺杀的了?怎么会呢?明明都——
“然后,然后,禁卫军在将那几个刺客押回司刑府的路上,又遭遇了一名刺客,那个刺客武功高强异常,将抓到的那几个刺客都杀死了。而且那几个刺客不知为何,尸体都化作了脓水,也再带不回司刑府。”
“此事我已知晓,司刑大人应当全力去追查刺客才是,跑我府上来,是要干嘛?”
“殿下,”那府吏显然已是瑟瑟发抖“禁卫军昨夜虽失了那几个刺客,可是在他们身上却发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北辰抬眼,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是,是,是殿下府上的密令。”那府吏方一说完,就紧张害怕的跪在了地上。
闻言,北辰手上的动作一滞,忽然间就想通了难怪,难怪那人策划这一出,难怪不阻止,原来,真正的计谋在这,原来昨夜那领头捡起来的东西,是自家府上的令牌——“那你们来我府上,是要把我带去司刑府调查?”意识到他们的目的,也懂得了他们为何如此紧张,唯唯诺诺。
“是。”回答的极为小心,要是惹怒了眼前之人,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祤辰宫的大门。
北辰皱紧了眉,自知这件事,司刑大人也应当是束手无策才来找他,放缓了语气对着几个府吏道“也好,我就随你们去一趟。”说着便起身,抖抖衣袖就要出去。
“主人!”在暗处,一直听着他们谈话的暗流忽然现身,他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主子此去必定有事,慌忙出现阻止,眼神扫过那几个府吏,怒声斥责道“你们几个是吃了豹子胆了吗?这里是祤辰宫,是你们能随便来问责之处吗?主人身份何等尊贵,怎么是你们这些小啰啰想带走就带走的,不要命了吗?”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几个府吏被暗流刀子一般的眼神和话语吓到,慌忙跪地求饶。他们也知道要从祤辰宫带人不易,可是司刑大人下了死命令,他们也不得不从啊。
“暗流,”北辰看向暗流,知道他的担心和顾虑,出声道“别担心,就是去辅佐调查而已,无碍的。你好好呆在宫里,哪都别去。”
暗流咬着牙,主人的意思是不让他乱跑,那也不能去司刑府劫人了?可是主人的命令,他又如何不从?极不情愿的应了声是,朝着北辰抱拳施了个礼便退到一边让着路,看着那几个府吏离开,还专门横了几人一眼提醒着,吓得那几个府吏加快脚步出了府。
“走了,暗流,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就去寻我四哥帮助,别一个人扛着。”北辰转头对着暗流道别似的说道,其实就是吩咐暗流去寻北暮清想法子,暗流自是懂得其中意思,点了点头就赶紧离开了。北辰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背着手跟着府吏走着,他倒也想去瞧瞧,那人还有什么花样。
这边北辰刚被带走,另一边这消息便传遍了皇都,整个皇都顿时议论纷纷,街头巷尾谣言四起,向来高高在上,尊贵景仰的六皇子在他们眼中,立马变成了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怪物。
“唉,你们听说了吗?昨夜啊,六皇子殿下派刺客去了散骑常侍大人家中,准备刺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