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白默打了个哈欠,在床沿上坐下了,竭力睁开眼睛问:“有事吗?妈。”
肖姨干咳了两声,才低道:“孩子,女孩儿长得漂亮是不可多得的财富,是老天爷对你的宠爱。”
这头起的就有点儿问题,总觉得不像是要谈点儿小事。
白默茫然,点了点头。
“你不能滥用这样的宠爱。”肖姨吞了一口口水,才又继续,但脸色显然更加尴尬。
白默喝了一口水,挑眉看着她。
这个时候她又困又累,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真希望肖姨可以直爽地说话,不那么循环往复,寄寓幽深。
可事与愿违,肖姨应该是想了很久才进行这番谈话的,所以,她一点一点地铺垫,不疾不徐地推进。
“你有没有想过,女人这辈子,顶重要的是什么呢?”肖姨问。
白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的肖姨面前,才算是妥当,因而,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她脑海里回想再回想,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家。”肖姨眼睛里的水汽已经开始凝聚,让白默心里也湿漉漉的。
“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肖姨开始抹眼泪了,她一字一顿地说,“你值得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白默心里暗忖,莫不是肖姨觉着,她应该和庄叔领证结婚,又害怕因为这样耽误她和云生?
正想开口说这没关系,却不料肖姨话锋一转,又说起了旁的:“这段时间以来,你做人做事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去国外。我也知道,国外的生活不比国内,你去了那边之后人生地不熟,云生又忙没工夫陪你。”
白默又喝了一口水,愈发干渴,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夜的酩酊大醉,还是今早这令人无法想明白的干巴巴话题。
自己大概是脑子坏掉了,白默是这样认为的。
昨天搞不懂洛子夏担今天搞不懂肖姨的说话套路。
“孩子,”话又说回来了,肖姨很少这么认真,搞得白默更是紧张,只见她有些颤抖的手拍了一下身边的床褥,深深地叹了一声,才又说,“不是每个女人运气都那么好,可以碰到云生那么好的人,他又有上进心、责任心,对你又好。”
白默点头,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知道吗?既是对云生负责,也是对你自己负责。”肖姨说到这里,语重心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走了。
是的,走了。
直到她把门关上的那一刻,白默都没闹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肖姨虽然学识渊博,但却从不是个喜欢忽如其来谈人生的人,多数时候,她都只是抱着双手,微笑地看她做事。
白默摸不着头脑,等她洗完澡出来,肖姨已经出门了,桌上留了字条,说是她和庄叔去爬山,还有蒸好热的包子。
昨天早上还说最近腿疼,今天还要去爬山?
白默啃着包子,给姜雨涵回电话。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真又是还是闹脾气,总之没接电话。
白默晃晃悠悠去找小泥鳅,开门的是阿姨,笑吟吟地让她进来,小泥鳅关着房门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