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冷,你要干什么?上茅房也有先来后到的吧?”一个脸像深桶一样的女人,眼睛和这位揭下招聘广告的小老头的眼一样的小,只是眼是平的,不像小老头那样呈三角形罢了。
被称为老冷的小老头眼睛根本不朝深桶脸女人望,而是直接走到还在惊讶中的萧高贤夫妇。
萧高贤夫妇站在一起,正端详着广告贴得是否顺眼,突然发生这等变故,一时不知所措。
“老冷,把招聘广告快点贴上……你也没看你那邋遢鸟样,人家会要你?”以深桶脸为首的四个女人,向冷叶发起猛烈的进攻。这一个说话的女人,才二十五六岁,长得也标致,穿的也时髦,看着也顺眼。
“广告贴上?我告诉你们这些娘们,你们就必痴心妄想了!”冷叶翻了一下三角小眼,不屑的说道:“花瓶,没用!”
“老冷,我告诉你,你不要狠,你就不贴上,人家也不会要你的。你看你鸟样,人家会要你?”二十五六岁张口骂道。
冷叶一看自己身上那泛白的淡黄色羽绒服上的灰尘,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凶女人说的没错啊!
“唉,要是有星辰在就好了!”舒瑞芬本来是高高兴兴的,给这事一闹,顿时心如乱麻。
萧高贤虽有同感,但他还是瞪了女人一眼,那意思是:照你这么说,我就没用了?找一个保洁工人也找不好了?
任凭女人怎么说,冷叶只想那敌人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诗句!他从自己没闸没铃的三轮自行车上,取下畚箕和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烟头、纸屑、广告纸。
一阵风刮来,塑料袋随即满空飞舞,他把畚箕和扫帚全部集中在右手,一手抓住两个从空中飞来的塑料袋。
“哎哎哎,还干上了……死不要脸的东西!”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见冷叶开始干活了,自己也太想干这活了!见冷叶来抢饭碗,见说不行,便骂开了!
“要不服气的话,竞争上岗,看谁扫地快,看谁把门前规划好,谁个对工作认真负责!”
“……切,就你那鸟样,被开除了的人,对工作还认真负责?”二十五六岁继续痛骂道。
冷叶一看,这女人凶得狠啦,如果自己再跟她犟上两句,她非要把自己的鸡-巴摘下来不可。
因而,他没敢吱声。
“上班喝酒被开除下岗的人,也不知怎么敢说自己认真负责的?”深桶脸的女人,也跟着说道。
“你没下岗?”冷叶本打算,好男不跟女斗,好鸡不跟狗斗,好冷叶不跟泼皮女人及深桶脸女人斗。眼下,自己不该跟那泼皮小女人斗,难道还不敢和你深桶脸斗?
“那你想比什么,我跟你比!”深桶脸女人一边卷袖子一边竖起眉头。
冷叶把羽绒服一脱,往树上一挂:“你说要比什么?”
“哎哎哎,你们不要吵好不好?”萧高贤有气无力的说道。由于他的声音太小,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屁不是你先放的吗,怎么叫我先说比什么呀?”深桶脸跺着脚、拍着手喊道。
“我先干三天,我一分钱不要!”冷叶一边说着,一边在羽绒服里摸出一个扑克牌大的黑皮面小本子,在上面记着什么!
“我看你都穷疯了!”深桶脸女人心想,来就是苦钱的,没有钱玩什么的?
“……”冷叶瞪着三角小眼,在思考着对策:她的男人来了,要打我怎么办?她的儿子来了,用板砖拍我怎么办?
深桶脸看冷叶的脸上露出惧色,便向他冲来,她准备用武力来解决这场战斗!
“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啊?还有都是一个小区的人,走走走呗!”有个女人急忙上前,拦住深桶脸,拉着她走了!
“你也没看看那鸟样,要不是人家拉着,我来个日本掼,叫你连姓什么都忘嘞!”深桶脸的女人没有说他的小眼,而是骂他鸟样,因为自己的眼睛也不大!
“你麻痹你看你那鸟样,你就是倒贴我钱,我都不日你个逼!”冷叶见深桶脸一班女人消失在小区内之后,袖头猛的擦了一下嘴角的白沫,狠狠的低声骂道。
这句话深桶脸没听见,萧高贤夫妇倒是听见了。舒瑞芬望着萧高贤,一脸的苦水。那意思是:他爸,嘴这样散漫、人这样邋遢,能要吗?
萧高贤心想,这点小事,还是让自家那小子决定吧!
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的打开诊室的门,进去之后,便走到那些草药药盒子前,鼻子用力的呼吸着:草药啊草药,我的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冷叶把门前打扫完毕之后,走进诊室,一见西北角上乱七八糟的堆着碎纸箱,他便跑去把自己那没闸没铃的、决不怕盗窃的三轮自行车推到门前。
到室内,把纸箱拆开,抚平,摞在一起,够一抱子的时候,抱到三轮车上。
萧高贤坐到诊桌前,眼睛开始喷着怒火。
舒瑞芬一看,那碎纸箱也不值什么钱,她生怕老头子生气,因而,拉了他一下:“他爸,身体要紧啊!如果你要和这个老冷闹起来,儿子来家,笑话就笑话死了!”
唯女人和小人难养矣!没想到还没正式开业,这女人和小人可都让自己碰上了。君子难做呀,萧高贤不禁慨叹!
想当年,自己千人的制药企业,自己还时常的被医院请去坐诊!自己那专家门诊,排号一排就是三个月。那家伙,自己也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啊!
而如今,儿子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