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氏她们一进来,林姨娘就发现了,二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包括胡佳桂的妾,也没有一个,她将古氏手里的东西往古氏身边推了推,“与其求我,不如求一求这里的大姐,叫她帮您跟二太太带句话,毕竟您两个侄女儿都在宫里呢!”
何止是没有二房的女眷,连二房的男丁们也都被安国侯给摘开了,古氏看了郭氏一眼,“说起来,这次的事二房跑到京城里来,倒是躲过一劫了。”
为什么没有二房,古氏郭氏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没有自己人领路,胡家怎么会倒的如此彻底?
但这终究是胡家的丑事,古氏跟郭氏谁也不愿意告诉林姨娘,不但如此,郭氏还将倒是将林姨娘的话听进去了,不管真相如何,若是赵氏愿意救自己的儿孙,便是叫她跪在赵氏跟前,她也是愿意的。
……
胡家二爷胡佳桂这次也跟着安国侯回京了,亲眼看着如在他心里如一个庞然大物一般的家族就这么被轻轻一掀便轰然倒地,摔的七零八散,说不后悔不害怕是假的,尤其是看着一母同胞的长兄跟三弟被定了死罪,像狗一般被套上枷锁押回京城,胡佳桂简直想一头碰死在胡底祠堂跟前。
当然,胡佳桂是惜命的,加上安国侯也不愿意被人以为朝廷卸磨杀驴,倒是拿出耐性开导了他一番,像胡家这样富比王侯,还不小心翼翼的人家,便是没有荣海,也富不过两代了,倒不如这样,折了作恶的长房跟三房,保住其他族人,得世代平安,长永来看,也是他胡佳桂为家族做了一桩好事。
这套说辞胡佳桂是听进去了,但终究也是无颜再留在江南,干脆将属于二房的那摊子家产,拿出一部分分给了因为朝廷抄家瑞流离失所的族人,另一部分,直接卖给了江南其他商贾,左右胡家的生意就没有不好的,随便扔出去一块儿,都会被争抢。
赵氏直到看着胡佳桂进了大门,悬了快一年的心才算是落到了肚子里,她顾不得问胡家人的情况,抱着丈夫大哭了一场,才在两个儿子的劝说下,抽抽答答的回到屋里。
胡佳桂也叫赵氏哭的好不心酸,“罢了,你也别哭了,得闲儿收拾点东西,去刑部大牢里看看嫂子她们。”
荣海被押回来赵氏由儿了陪着看过热闹了,自然也看到了囚车里关着的荣岚,当时心下好不痛快,但是这回安国侯回京,因着心里有鬼,她没上街上看去,“这个,也不知道嫂子们愿不愿意见我。”
胡佳桂人不怎么精明,安国侯却却乐意提点他,“你也别觉得有愧,这些年咱们胡家跟着荣家办的事确实不地道,”
他将高家的事跟赵氏说了,“当年高家三少爷你也是见过的,多好的人儿,这回来,人不人鬼不鬼的,高家老太太当时就厥过去了,我跟着侯爷回京的时候,人已经去了,”高家家主在灵堂上当时就发话了,要跟胡家不死不休!
我的天爷,高家三公子,那可是侄媳妇的娘家亲弟弟,赵氏惊的嘴都合不住了,“不是,高家的船,高家的船出海,难道老三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胡佳桂叹了口气,饶是胡佳楠是他的亲兄弟,他也觉得胡佳楠要是活着,天都不能饶过他,“唉,这是高家,听说荣家那个岛上,囚了几百号人呢,后山里的,有个坑里扔的死人都都堆了老高!”
赵氏差点儿没听晕过去,“这也太……”
“还不只这些,还有些人直接就卖在珠洲周围的庄子里了,你说胆大不胆大?”敢将劫掠来的人口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卖,不但胆大心黑,而且还自信珠洲尽在荣海掌握啊!
赵氏是没多少见识的内宅妇人,但听完胡佳桂的话也知道荣家这罪过是太大了,那都是一条条人命,“这会儿珠洲府只怕是……”
胡佳桂冷笑一声,“恩义侯当时就叫杨都督带着兵一户户查过去了,凡是跟官府名册上不符,或者身有残疾的,一屡扣下来细查,这一次,恩义侯几乎抄了半个珠洲城!”
那岂不是但凡富裕一些的地主们,家里都有私奴?赵氏双手合什念了声佛,她也是买过人的,这人牙子也是在官府上过档的,“这心也太黑了!”
“所以说他们早晚得出事儿!”胡佳桂像既是开解妻子,也是安慰自己,“咱们帮着揭出来,不但保住了二房的平安,我还因为这个小功劳,在两位侯爷跟前都能说上几句话,以后也能帮帮族人。”
“可不是么,唉,你不在京城是不知道,那个荣岚简直就是疯了,”赵氏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丈夫说,她将荣岚做的几场事尽数跟胡佳桂说了,“你看看,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种作精的女儿来?既黑心又不要脸的?万幸咱们雪柔雪晴入了宫,要不是这样,将来可有她的受的了!”
提起女儿,胡佳桂也是一番感叹,“你是不知道,这次咱们胡家嫁出去的女儿,叫人休了回来了好几个,我看不下去,又怕她们在扬州叫人欺负了,特意禀了侯爷,将人带到金陵去,寻了个正经庵堂送进去了,以后你也惦记着些,虽然咱们离的远了,每年也要叫人送些东西过去,不能叫她们给人欺负了,就当是给咱们的两位娘娘积儿女福呢!”
赵氏也是女人,自然知道被夫家休回来的女人的艰难,连连点头,“老爷放心吧,妾身不会忘。”
胡佳桂又说了自己跟安国侯求了,不要将他偷账册揭露胡家的事情说出去,“我知道这样一来,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