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了一声,宇文琳琅失声问道:“竟有这事?菀儿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悠悠的剥着手中的龙眼,瞿菀儿似笑非笑道:“你忘了,我也有哥哥的!”瞿家与皇室可说历代联姻,现任连国公瞿镇之母,便是皇室朝华长公主。朝华长公主在皇室可说是德高望重,今上幼时,颇得过一些她的照顾,继位之后,对她亦是尊敬有加。
她在世之时,时常奉诏入宫,瞿煜枫与瞿菀儿也不时随她同往。
瞿家兄妹与皇室诸多王爷、公主也因此关系亲善,这之中宇文珽之、宇文璟之及宇文琳琅之母,本就与连国公府沾亲,两下里因而往来得愈加频繁。宇文珽之、宇文璟之兄弟成年封王后,便都出宫开府,宇文琳琅由于不曾出嫁的缘故,难得才能出宫一次,这几年与两位兄长的联系细算起来,怕是真不如瞿煜枫来得多。
明白过来的宇文琳琅撇了撇嘴,虽没立即追问下去,心中却早下定了决心,这几日必要寻个机会去找宇文珽之,好好的问一问这事。杜、严二人当面,有些话,她也并不想提。
想定之后,她便顾自岔开话题,寻了些趣事来说。宇文琳琅身为公主,虽说一贯懒得与人虚以委蛇,却不代表她不懂。这会儿她既然居心要拉拢杜、严二人,说话时,自然也就挑着二人爱听的说。杜青荇初到衍都不久。本就孤单,见宇文琳琅如此,自然乐得投桃报李。而她本身脾性亦偏于爽利干脆,与宇文琳琅也算相投,二人说不几句,已是相见恨晚。
严曼真庶女出身,却能一直养在大夫人身边,察言观色的功夫自不待说,每每适时开口。倒也颇能插上几句。风临院内,一时倒是气氛融洽。笑语欢声。
又过片刻,后花园却差了人来请宇文琳琅,道是前头这就要开宴了,请几位速速回去。
宇文琳琅心下不愿。但也知道,自己几人借口解手溜了出去,这会儿若不回去,确是不成体统。只得没好气的撇撇嘴,站起身来,冲三人道:“我们走罢!”
风细细其实也不愿过去,但她也知道,自己若不同去,宇文琳琅必定不依。暗叹一声,她到底答应一声,便要站起。才刚站了一半。边上却忽然有人伸手拉住了她:“你就不必去了!”
拉住她的人,赫然正是瞿菀儿。风细细讶然回视,正待发问,那边宇文琳琅早抢在前头道:“细细若是不去,怕是不太好吧!”
瞿菀儿扬眉一笑:“无妨!四姐姐若问起时,你只说我来了。见了细细便留她在后院说话!”
宇文琳琅心中委实不愿,皱一皱眉头。毕竟出声抗辩道:“那个刘氏还在后花园呢!姐姐这么做,未免太不给她面子,对细细怕也没什么好处吧!”
瞿菀儿不听刘氏之名也还罢了,一听了这个名字,不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冷笑道:“我给她面子?她不怕,我还怕她消受呢!至于细细……”
说到这里,瞿菀儿语声一顿,却直截了当的向风细细问道:“你怎么想?要去吗?”
没怎么犹豫,风细细干脆摇头:“去不去于我都无二致,还是不去了吧!”她与刘氏的关系,衍都诸家可说一清二楚,其中为瞿氏夫人抱屈的更不在少数。不过碍于这事到底只是靖安侯府的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旁人自更不好强出头,说不得只能罢了。
但有一点,却是无可置疑的,那就是风细细的立场与刘氏永远也不会更不能一致起来。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没错。所以风细细忤逆刘氏,看在别人眼中,反是理所当然的。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宇文琳琅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闷闷点头,怏怏的丢下一句“都由你!”后,便举手招呼杜、严二人离开。她对瞿菀儿可以熟不拘礼,杜、严二人又怎好如此。当下各自行礼,同瞿菀儿道别。
瞿菀儿含笑起身,一面回礼,一面却拉了风细细道:“这会儿左右也还不饿,不如送她们几步吧!”说着,却又回了头,吩咐身边众丫鬟都不必跟着。众丫鬟如何敢逆她的意思,当下各自点头,果然没有跟上。瞿菀儿便携了风细细的手,一路将三人送出了风临院。
她这一趟出来,自然不会是专为送宇文琳琅三人,这一点,她知道,风细细心中也明白。因此在瞿菀儿回身折向而行的时候,她也并不多问,便跟了上去。
瞿菀儿也不言语,便引了风细细一路往前。风临院左近地方,她似乎都很熟悉,带了风细细走不多远,前面却见了一座高大雄奇、俊伟不凡的假山。假山下方,是一泓清澈小潭,潭水悠悠,倒映白色假山、青翠藤萝,令人倍感清幽宁谧。
瞿菀儿一路往前,直直穿入假山,风细细紧跟其后,走不数步,前面却已豁然开朗。这处假山,赫然竟是中空的。天光自上方铺洒而下,将这个小山洞照得透亮,细微的尘埃在金色的日光中飘浮飞舞,四围山石紧紧环抱,将秋风隔阻在外,使得整座山洞显得干燥温暖。
山洞正中,搁着一张棋桌,两张石凳,凳上还设了锦墩。
只是一眼,风细细便知道,这处山洞必然时时有人照拂,否则不会干净如斯。
瞿菀儿随意挑了一张石凳坐了,又举手示意风细细在对面入座。及至坐定,她也还是沉默了很久,这才开了口:“想不到琳琅与你这般投契,这也算是你的福气!”
风细细点头,坦然道:“莫说菀儿表姐想不到,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