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晴。”一声爆喝,焰君煌抬脚狠狠地踢开了那道薄薄的门扉,吓得坐在沙发椅子上的陆之晴如一只惊吓的玉兔,急忙从沙发椅子上弹跳起身。
“说,为什么这样做?”
将枪抵住了她的玉额,保险上了堂,这一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放过她,绝不,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居然将尹诗涵一枪毙了命。
不为她报仇,他誓不为人。
“是她先朝我开枪,君煌,你看看我的手。”陆之晴将自己受伤的手臂亮在了他的面前。
手臂处虽缠上了白纱布,可是,子弹还没有取出来,自从杀了尹诗涵后,她的心就一直紧崩着,子弹镶在肉里,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了。
她陆之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这一刻,她终究还是怕焰君煌跑来找自己算债,毕竟,自己杀了他最心爱女人替身,诚惶诚恐,想一走了之逃避一切,可是,那样,不就等于她永远失去焰君煌了么?
“她伤了一条胳膊,可是,你却要了她一条命,为什么?陆之晴,你早就对你说过,这辈子,我不可能爱你,更不可能娶你,为什么你要连我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
他说是那么痛心疾首,咬牙切齿,这一刻,他恨不得喝这个女人血,吃这个女人的心,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是尹诗涵绺由自取,我堂堂一个上将千金,居然被她给一群模特儿那样子侮辱,她们说我连婊口子都不如,焰君煌,我也是一个人,爱你,真的就罪恶不赦么?”
事情成了今天的局面,陆之晴心里又何偿好受。
“我不希冀你的爱,我早就让你跟我滚出焰府。”焰君煌真的很后悔,后悔让这个女人留下来,才会将飞儿唯一的影子抹杀。
焰君煌幽深的眼瞳当着浮现着一缕潇杀之气,一寸一寸弥漫着骇人的血丝!
面容上缠绕的阴戾,以及眼睛的嗜血光芒都吓住了陆之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哪怕知获了米飞儿死讯,他也没有如此愤怒过,这种愤怒好似想要颠覆整个世界!
b>“君,君煌。”由于惊吓过度,陆之晴战战兢兢地求着情。
“尹诗涵不过是飞儿的替身,我眼睛里却有飞儿的眼睫毛,伤了我,也等于是伤了她,难道你忍心让飞儿疼么?”
一句话硬生生戮走了男人的心坎里,嗜血的瞳仁猛地收缩,倾刻间,眸瞳浅眯,里面闪耀着危险的光芒。
收起了枪支,他抓住她中枪的胳膊,死命拉扯着她走出房间,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塞进了车厢,车子飞似地奔向了军区最著名的医院。
“把这女人的眼睫毛给我摘下来。”
他冲着一屋子医生狂妄下令,医生们见首长大人满面阴戾,再听闻他出口的话,一时间惊若寒蝉。
“首长,如果强行摘下来,她的眼睛就废了,要不,先让我们查一查,看有没有与她相匹配的眼睫毛,行么?”
院长小心冀冀地对他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将陆之晴整瞎了,她那舅舅还没有最后定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翻了身,没进去,到时候回头找他算债,他可承受不起啊!这些人个个都是大人物,他们这种小人物每走一步都得小心上冀冀,踩空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所以,他们办事一向都是小心再小心,绝不踏错一步。
“摘下来,立刻,马上。”见这群庸医忤逆自己,焰君煌火大地冲着他们发着脾气,他不想这个女人再用飞儿的眼睫毛来要胁自己,更不想飞儿身上的东西呆在这个歹毒女人的眼睛里。一刻不愿意让她呆着,这女人让他恶心,恶心到想吐。
“好,好,好。”不敢再与首长顶半句嘴,院长立即召集了几位专家会诊,研究出一个方案。
陆之晴被强行抓进了手术室摘下了眼角膜,好心的医生并没让她瞎掉,替她换了其它匹配的眼角膜。
焰君煌不理手术室里那个女人的死活,当医生把从陆之晴眼睛里取出的眼角膜装进了一个瓶子,小心警慎地递到了焰君煌面前。
“焰首长,这里面装了水银,它会完好无整地保存。”
他们知道这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爱惨了眼角膜的女人,上一次,为了换眼角膜一事,刘医生已经消失在医学界了,还有那名护士也没办法呆在医院里,听说转了行,可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专业啊!
他们真的不敢得罪这个大人物,他们怕饭碗不保,上有老下有小,失去工作到底该怎么办?
焰首长接过水银瓶,凝望着水晶瓶里那两场正不停飘荡的薄薄膜片,眼神倏地变得温柔,手指狠狠地捏着瓶子,捏得很紧,用笔墨难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陆之晴说得对,尹诗涵只是飞儿的影子,而这薄薄的膜片,才是飞儿身上真正的东西。
走出医院,伫立在医院门口,阳光下,掌心里瓶子里的水液不停地晃动,碎了他眼角一汪玉莹的光泽,定定地望着掌心里的瓶子,喉头一阵紧缩,在军区,他是一个权利大于天的男人,而在这无人的角落,他就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平凡到居然保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能望着这个水晶瓶子梦碎心碎,飞儿,走吧!跟我回家,从此,我们再不分离。
从此后,让他就守着一盆花,一个水晶瓶子,带着他们爱情的结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