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早朝,皇甫煜熠无精打采的走在御花园中,脑子里一片混沌。
还好,今日父皇并不曾留他下来说话,否则,他还真担心自己不在状态从而在说话时出现差错。
已经是巳时了,再过几个时辰,案子便要升堂开审了。今早,齐郡王以身体抱恙告假没有早朝。
难道那老家伙趁机在密谋着什么?齐力的案子,一诺才是关键所在,他会不会在一诺前往顺天府的路上向她下手?
一 夜无眠,心烦意乱,种种状况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此时的他一心只想着齐郡王会不会对一诺不利,这一刻,他忘了,他担忧的那人原本是他最不喜欢一直提防着的人。
他不是一直怀疑她接近潇予目的不纯吗?若是此次齐郡王真有什么动作的话,能借他的手除去一诺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想她遭受不测。
为何?许是因为潇予,再则,他虽不喜她,但却从未要过她姓命,只要她能远离潇予就好。
他不想去深究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皇兄,走那么快,急着去哪儿?”就在皇甫煜熠心急如焚的拔腿便欲往宫门而去时,睿王皇甫煜睿的声音至后传了过来。
“哦,是睿啊,没想去哪儿,想回东宫罢了。”直到听见煜睿的声音,皇甫煜熠才重省自我。
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能心烦意乱,失了分寸?
对于一国之储君来说,任何人都能有有情绪的时候,可是他皇甫煜熠却是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利。
如此深宫,他怎能心不在焉,就连煜睿的出现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是吗?我还以为皇兄这是打算出宫,还想着要与皇兄同行呢?”回东宫?哥哥,您还真是会睁开眼睛说瞎话,这是要去东宫的方向吗?东宫可是与你欲走的方向恰恰相反。
“睿,琪儿最近还好吗?许久不见她入宫了。”心中有事,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兄弟,只好借靖琪来扯开话题。
“琪儿很好,瑶儿也很好,皇兄放心便是,睿王府与哲亲王府比邻而居,兄弟我自会照顾周全,皇兄安心协助父皇处理国事就好。”皇兄,你还要将心事闷在心里吗?有解不开的结,为何不与兄弟聊聊,难道随着时间的迁徙,咱们兄弟之间已经无法像从前那般秉烛夜谈了吗?
思及此,皇甫煜睿心中难免酸涩,天家无父子,更无手足,难道,就连他与皇兄之间也要变得生疏吗?
“睿,去东宫坐坐吧,为兄有些事情想与你谈谈。”就在皇甫煜睿心中酸楚时,皇甫煜熠开口相邀。
“好啊,咱们快走吧,许久不曾与皇兄交心,还真有些想得慌。”看来,是他误会皇兄了,皇兄还是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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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陪着辉叔和兰姨用过早膳后,又与他们谈了许久,她更是将自己心里对未来的打算也一并与辉叔夫妇提了提。
辉叔和兰姨对她的打算当然是十分赞同的,因为,随着辉叔的小腿日渐康复,离他们离开将军府的日子自是越来越近。
哪怕今日一诺不提及此事,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向一诺辞行,此刻既然一诺提出这种想法,那么是不是表示着,他们离开将军府仍能与一诺住在一起了?
“小诺,离开将军府后,你对未来如何安排?”辉叔看一诺提出离开将军府时眼里那抹不舍,还有一丝踌躇。
“其实,不论离不离开将军府,我对未来也早已有了安排,我不可能永远依仗着将军府,必须得自力更生。只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无论做什么总是少不得用到银两,可是,我现在……难道连自己要独立最终也要依靠将军府吗?”不,她不想什么事儿都依靠将军府,她知道,不论她想做什么,秦大哥都会竭尽全力的支持她,可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那样。
“小诺,其实我……”
“辉叔,兰姨,你们无需为我担心,船到桥头自然行,会有办法的,我先走了,升堂的时间快到了,我答应了戚大人和刘铁匠的事情必须得说到做到。”一诺嘻笑着与辉叔夫妇告别,从她嘴角勾起的那一刻起,好似她脸上先前的愁云根本就不复存在似的。
“去吧,路上多注意安全,小诺,这个给你,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叮嘱着,兰姨已是从自己广袖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向一诺。
“这是什么好东西?”
“你且拿着,防身用,小诺,此事关系到齐郡王,想必这一路定不会太平,你自己多注意些。”
齐郡王的为人或许一诺不曾见识过,但兰姨夫妇倒是听说了不少,从他家嫡长女涵玉郡主起,一桩桩一件件,她们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
今日一诺顺天府之行,肯定不会太平,若不是担心暴 露身份,他们定是会安排人将一诺保护的妥妥的。
可是,不行,向一诺坦白身份,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谢谢兰姨,你们别担心我,放心吧,我多少会些拳脚功夫,一般人可奈何不了我。”俏皮的巧笑倩兮,随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她已如蝴蝶般翩翩离去。
“太好了,我们终于等到能和小诺一起离开了!”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兰姨感叹道。
“嗯,这的确是意外之喜,只是这孩子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依她重感情的姓子,她怎会舍得离开秦将军。”一诺进屋时,努力的压抑那一份酸楚,就算她不说,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