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乃玄府之主晏熹歆也,今玄中世之妻沈流情病重,急求少女颌天心用,情势迫在眉睫。特此请汝设下筛选药医之局,诱擒之。获其立告于。”
落款则是“晏熹歆”三个字,看起来,也是写得笔锋极其遒劲潇洒,打不垮的感觉传来。
咬着笔尖,晏熹歆微乎其微地蹙眉。
“可以了吧?我可不想让老狐狸操神过甚。”
她用妖文写下求助信,还格外精炼,炼字让她乐此不疲。
此刻,东方早已冒出了鱼肚白。
她就地取材,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笔来,并且将纸铺开,在岸边写下一封信。
她的手速很快,一时间,笔力力透纸背的一封信,一挥而就。
她这才释然一笑,将自己的信纸叠起,拆下自己的一根皮筋,将那小小的信纸,卷成了一根烟般大小。
她的笑容愈发歹毒,不知道藏了多少危险。
她彻彻底底疯狂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运输设备,她用了什么东西?
“反正紫乾……我没有灌血,它就为我服务,我不必用它了。”
奶白色的凤头钗,她的配饰。
此刻自己的心中,也多出了一抹释然。
将自己头上,颜色质朴素丽的凤头钗,直接拔下来。
而且,晏熹歆的眼神,也是坚定的。
朝向西方,她的声音,也越发化作了春风洒落,在玄府内,很快飘洒开来,生生不息。
西方则是寻芳城。
她的容颜是如此可贵,拔下金钗,将皮筋稳住,她卷成这样子的信纸中间,有一方小孔,如蜡烛烛芯。
将金钗尖锐处,穿到信纸中。
她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如此轻巧。
而且,这金钗看上去,也是很朴素的,奶白色,可以融入夜色之中。
眼前的昼夜交融之时,她更可以去“寄信”。
天时地利人和,这是多么好的事情。
而现在,心也不知不觉,多出轻松。
晏熹歆急忙松开双手。
她也没有用力,这金钗就直接拔地而起,身上产生了一种铺天盖地的升力,宛如螺旋桨的“雀羽”,直接为它提供了推力。
加上晏熹歆的催促,一时间,眼前的事情百变,颌天或许已经陷入险境之中。
那带有晏熹歆对一个老熟人寄托话语的绝密信件的金钗,瞬间已经身体一摆。
它傲娇一般,直接飞了起来,身体在空气中,闪现一种光芒。
转瞬即逝的光芒。
它的速度,甚至比任何人都快。
而且,身体也宛如幻影一般,直接消失在薄薄的雾霭内。
晏熹歆等着那金钗,彻彻底底地从眼前淡化。
她的视线穿透了眼前的世界,直抵那寻芳城,神色如常。
“多好呀。”
若是沈流情的毒,可以被颌天的心所解--
那么,这岂不是普天同庆的事情?
这也是好事呀!
杀一人,救一命,扯清,颇好。
想着,晏熹歆却是继续望了一眼,那泛白的天边。
天上有无数的朝霞阵阵,仿佛要下雨般,浓重的乌云,笼盖而出。
顾此失彼,颌天必然会落网。
但是,猜来猜去,晏熹歆却没有猜到一件事。
颌天,居然处在浮梦城内,而且有一个身份,为萧家颇为有名的神医。
在她眼皮子底下……
甚至,这傻子居然意识不知道这事情。
有蹊跷在里面,晏熹歆都看不出来吗?
“算了,我还是写一封信吧。”
她自然地想想,自己笑了笑,声音内,也饱含一种潇洒和随性。
只要几个字,他们都可以会意。
“神药已知,为颌天之心。现已吩咐布迷局,寻芳城内老友协助。”
但是此刻,晏熹歆用来传递信息的方式,也更为奇葩。
她想着,心中多出一抹暴戾。
反正也不管,不如此潇洒一回,她还干什么事情好?
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果断地揉成一团。
这是瞬间的事,在下一瞬间,晏熹歆就捏紧它,恶狠狠地扔了出去。
这可是一个纸团字,它飞不了多远。
但,晏熹歆已煞有介事地将它扔出去了--
这是什么企图?
难道什么都不知道?那纸团子,必须落入湖中,然后被打湿,迅速沉没进入深池。
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但是如今,真有傻子去做!
此人是晏熹歆。
但是那只团子,却没有在空气中下坠。
它的身体,居然是逆转乾坤!
瞬间,晏熹歆没有在乎这东西,冷笑一声,匆匆而去。
她的手上,刚才还成为她得力助手的紫乾,如今早已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而且,那纸团会被打湿,难道她连一点儿怜惜都没有?
还如此轻轻松松,仿佛真的是无情。
但是,她的眼底,却产生了一种潋滟的杀气。
“好,颌天,我来杀你了!”
宏图大业,如今却在晏熹歆的身上显现。
她的声音,是如此嘹亮。
在此刻,散发出了一种猖狂的感觉。
她冷笑一声,就直接负手而立,走到了那因为朝霞,而衬出光亮的街道处。
她就是一个阴谋家了,不可饶恕的,也是她的罪行。
而此刻,她只不过是扮演了一个猛打猛杀的人而已。
仿佛自己,也是无罪。
--
最终,颌天则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