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被骂得云里雾里,从严婶子断断续续的话里,终于听出了来龙去脉。
听说黄天霸山上遇险之后,严石头昨夜就想出来帮黄铮,被严母锁在了家里,后听说众人雇佣了杨一毛去山上,严母以为严石头不会再以身涉险了,这才开了锁。
哪承想,这严石头来了轴劲儿,拿着砍柴刀就跟在了杨休的队伍后面,上山救人去了!
黄铮自知理亏,忙向严婶子道了歉,吩咐弟弟黄锢在家好好呆着,自己则是奔着杨休离开的方向就撵了下去。
幸亏杨休走得并不快,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终于追上了几人,严石头已经与杨休汇了合,只是双方并无交流,杨休七人一起吃着烧鸡,严石人一人坐在七八步远,被孤立在了一侧。
只要无事就好。黄铮长舒了一口气,直接走到严石头面前,一脸急色道:“石头哥,你以前从未进深山打过猎,不要命了不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你娘交待?”
严石头被说得楞了神儿,半天才回答道:“我只想救出黄叔,不想让你担心......”
黄铮气得打断道:“你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吗?”
黄铮气呼呼的鼓着腮,像极了夏日的池塘里,翠绿的荷叶上盘距的小青蛙,气鼓了腮,呱呱的叫着,不仅不惹人烦,反添了几抹夏凉。
看着黄铮柳眉倒竖炸毛的样子,严石头略微有些局促,脸色红了红,如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眼睛却仍旧偷瞄着黄铮,从眉眼看到脖颈。
只感觉两日不见,黄铮的脸颊白晰细腻了不少,像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身子也丰腴了不少,听媒人说,这样的女人好生养......
见严石头满眼的蕴色,杨休的眉毛皱了皱,拿着一只鸡腿儿走了过来,递向了黄铮,一脸关切道:“你现在的身子骨可饿不得,这鸡腿儿给你吧,是李木昨夜连夜烤出来的,他的手艺可不一般......”
黄铮先是被杨休的温和激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即又被杨休“你现在的身子骨”的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杨休嘴大舌长再说出“双身子”这样敏感的字眼儿来,忙将鸡腿接过,顺手递给了严石头道:“石头哥,你一大早就逃出来,定没吃东西,也没带干粮,先吃些鸡腿垫垫底,深山太危险,吃完咱们俩个就下山。”
杨休撇了撇嘴不满道:“小爷也没进过深山,小爷也起早出来的,小爷要不然也一起下山?”
黄铮一个眼刀飞过来,恶狠狠道:“四十多两银子可不是说退就退的!你!杨一毛!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二人眼睛如斗鸡般斗了半天,杨休再度撇了撇嘴道:“小爷我,去!去!!去!!!”
鸡腿是杨休的,又经黄铮递给严石头,严石头也不知道自己该吃不该吃,正尴尬之时,李木已经将剩下的半只鸡骨架砍了两刀,就着刀递给了严石头半只道:“鸡腿还是留给女人吧,咱啃这鸡骨架,我告诉你,这玩艺是我特意留给自己的,越啃越香,保你吃了这顿想下顿。”
严石头将鸡骨架接了过去,感激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看到下面的豁口匕首,惊诧道:“这不是我的匕首吗?怎么在你这里?”
李木眼睛登时就瞪圆了,急忙再次求证道:“你确定是你的刀?”
看着严石头憨厚点头的模样,李木的心不由得滴血了,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从在杨休的炕上捡到这把破匕首,自从杨休那夜过后春-梦不断,李木便组织着小四到小十,找遍了十里八村,问遍了百户千家,一直苦苦寻找着刀的主人。
这回终于知道了,无异于晴天霹雳,杨休,莫不是喜欢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以,杨休才对青楼里的女人不感兴趣?所以,这个男人才冒死跟着杨休一行去深山?
完了,这下可完了。
李木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臭得如同死了亲娘,恨不得一头撞向身侧的大树,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不堪的事实。
杨休的脸也黑成了锅底,那夜的记忆太过深刻了,吻是甜的,手是软的,心是悸动的,他一直自欺其人的认为,梦中的脸是黄铮,那么,留下匕首的也必然是黄铮。
所以,每每回忆起来,总带着一种余香绕心的甜蜜,现在,石头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美好,杨休甚至开始做呕起来。
黄铮的脸亦变幻莫测了,她自然也清晰的记得,自己凭白被人在梦里吃了豆腐,还得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丢了刀也找不得,更承认不得,万一对方追究自己踹了命根子一脚的事情怎么办?
严石头狐疑的看向黄铮,显然是想询问这把匕首怎么会转手到了李木手里的事情。
黄铮把李木剩下的半只鸡骨架抢过来递到了严石头手里,殷切道:“石头哥,快吃,吃完咱俩好下山,你娘急得晕倒了。”
“啊?”严石头果然不再纠结于匕首的问题,将鸡骨架又递回给了李木,直接站起身来匆匆下山了。
这可是黄铮求之不得的,把鸡腿也递还给了杨休道:“多吃些,吃饱了才有力气救人!”
目送着二人下山,回头看见李木殷切切的看着严石头的背影,一脸的暧昧不清,杨休照着李木的屁股蛋子上就来了一脚,怒色道:“别转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小爷我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