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天之后,整条街上的小摊贩们都快对安阳侯府的下人盘问完了,依旧找不到一个可疑人。
谁也不知道谢怀瑆是怎么染病的。
谢晚晴却总是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她想到自己两天前送过去的风筝,但谢怀瑆那天回来以后并没有放过风筝啊,第二天却突然病了。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第三天,谢晚晴如寻常一般带着冯嬷嬷跟红桃前来探望谢怀瑆。“见过二婶。”她行礼。黄氏不在意的挥手让她起来,此时她的心思全在谢怀瑆身上,哪里有空搭理谢晚晴。大夫虽说谢怀瑆伤的轻,几日便可痊愈,只是都两日了人还没醒,黄氏难免心焦。
她嫁过来多年,就谢怀瑆这么一个儿子,疼的跟什么似的,如果谢怀瑆出了什么事,她也难支撑。
谢晚晴理解黄氏的慈母之心,因为前一世差一点,她也做了母亲。如今看着黄氏心力交瘁的样子,想想前世叶氏为了她大概也没少花心思,而自己却一直为他人做嫁衣裳,最后落个身死的下场,心中不由悲痛。
谢晚晴上前看了看床上的谢怀瑆,前几天还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如今脸色有些蜡黄,闭着眼睛睡的沉沉的。不知他的母亲正肝肠寸断。
看见谢怀瑆的手露在被子外面,想是刚刚医生过来诊脉,忘了放回被子里去。只是这样放在外面是要着凉的,于是伸手抓起谢怀瑆的手正准备塞回去,却突然手指一顿。
谢晚晴心中惊讶,面色也露出惊疑之色,她看着黄氏道:“二婶过来瞧瞧。”
黄氏不知她何意,凑过去抓起两人的手一看,谢晚晴倒是没什么,但谢怀瑆的手上却是有几处被划破的伤痕,看着像是几天前的。如今已经结了细细的痂。
谢怀瑆平日里调皮,身边的人都知道,手上身上哪里有个小伤口的也正常,整日里爬树还能不擦破点皮?因此也没人在意这些伤口。黄氏对此也是知情的,她怕谢晚晴不知道,还温和的跟她解释:“怀瑆素来顽皮,爱爬树,手上时有这些小口子。”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黄氏对谢晚晴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改观,再加上她这几天每天都来看谢怀瑆,黄氏心里是领情的。于是也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谢晚晴却目光明亮的看向黄氏,一字一句道:“二婶恕罪,晚晴之前说送怀瑆弟弟风筝,就在前两天派人送过来了,却不想弟弟第二日便染了病。如今我们安阳侯府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查,却一无所获,晚晴只怕,这害人的东西来自咱们府中,”
她的话没说完,黄氏面色陡然一变,又听她说道:“怀瑆弟弟那日学堂归来,并无异常举动,却突然染病,那么害人的东西只能是他的近身之物,或者说是他的喜爱之物,因此二婶与仆人均未察觉到不妥。晚晴所送的风筝怀瑆弟弟很喜欢,只是那是竹枝所做,弟弟年幼皮肤娇嫩,自然容易伤到手,所以,弟弟手上这伤口,是爬树所伤还是竹枝划破,有待商榷,还请大夫验伤才能揭晓。”
谢晚晴目光清明坦然,黄氏看了看她,压下心中猜测,派人出去找来了大夫。
大夫验过之后确认是竹条上的细刺所伤。
又命人拿来了谢晚晴送来的风筝,上面的确撒了药粉。
黄氏目光中含着暴怒,却并没有朝谢晚晴发火。上次因为丫鬟的话诱导了谢怀瑆说谎,如今又因为谢晚晴送的风筝而使谢怀瑆染病,一而再再而三的牵连都是谢晚晴与谢怀瑆,黄氏是不信会有这样的巧合。再者以谢晚晴如今的言谈来看,她也不会蠢到隔了不过几日就来加害谢怀瑆。
到底是什么人,算计了谢晚晴和谢怀瑆?
晚晴迎着黄氏的目光福身道:“二婶,晚晴上一次已经遭过一次冤屈,如今再遭第二次也没什么,只是,接连两次都牵连到怀瑆弟弟,晚晴实在愧疚,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如此记恨晚晴。”
说着眼中蓄满了泪水。
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子,黄氏心中怜惜她,也憎恨那暗中算计的人。连忙派人禀报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哪里还坐得住,府里有人敢害她的孙子孙女,当她死了不成?!
遂召集了众人前来训话。
黄氏领着谢晚晴到正厅的时候人还没齐,她拉着谢晚晴跟老夫人行过礼后便让她站在旁边。
过了不到一会,叶氏到了。接着芳姨娘与谢晚芸也来了。
黄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说,叶氏听完便皱眉,这后院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心疼谢晚晴次次都身陷其中。
老夫人坐在上面还没有说话,倒是芳姨娘抢先过去拉着谢晚晴道:“晚晴,跟二夫人道歉,若不是你做那什么风筝,三少爷哪里会出这些事?”
说的好像都是她的错。
谢晚晴当然不能认错,她委屈道:“上次便是别人嫁祸晚晴,这次又是,难道我们堂堂安阳侯府小姐少爷就这般任人欺负?”
她明明确确的指出被嫁祸,黑锅绝对不能背。
黄氏见状心里更加担忧谢晚晴的处境,又鄙夷芳姨娘懦弱无用,出了什么事都要自己的女儿道歉,上次谢晚晴被老夫人罚跪,芳姨娘硬是一句求情都没有,只一个劲让她认错,哭道自己没有教好她。
黄氏性子直爽,又有慈母之心,便道:“晚晴刚才在我那已经与我道歉过了,再者若不是她,我们怕是至今都不知道那害人之物藏在何处。”
当然,也有可能是谢晚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