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高二(5)班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王金树,另一个则是周黑鸭。
王金树的娃娃脸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他人畜无害,再加上他本人每天乐呵呵一副乐天派的样子,旁人即便有天大的烦心事,往他身边一站,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这时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拿着拖布开始从教室最前方慢慢的往后拖去,仿佛这次放学后留下打扫卫生完全是心甘情愿的,不像是惩罚,反而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周黑鸭虽然不像王金树那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脸色倒也很平静,他叼了一根烟,同时双手也没闲着,用抹布把讲台擦得干干净净,斑斓的青色大理石桌面几乎都能照出人影来。
作为周黑鸭来说,他之所以能得到两三个小弟的忠心追随,靠的不仅仅是武力以及在班级中各种跋扈嚣张的举动,不是给人留下靠上周黑鸭就能在十七中横着走的感觉,而是周黑鸭直肠子到底,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对待小弟们也不会整天吆五喝六,反而以一种大哥的架势,小弟出了事自己担着,但若是小弟做出一些违反他准则的事情,他绝不会给出好脸色。
他对人服就是服,不服就是不服,从来不会表面上臣服于你,然后背后里使刀子。就拿苏可让他放学后打扫卫生这件事来看,若是换做一般的纨绔地痞之流,恐怕等苏可等人离开后,早就痛骂一顿拍拍屁股不干了,或者是消极怠工,指示傻乎乎的王金树干着干那而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在周黑鸭的理念中,这些行为都已被他列为极其恶劣卑鄙的举动,毕竟在一开始他与苏可的对阵交锋中,气势和坚持的信念上他是略逊一筹,算是他输了一次,因此他愿赌服输。打扫卫生倒也心甘情愿。
但是要说周黑鸭完全对苏可心服口服,还没到那一步。他的心里其实还有一点愧疚的心思,毕竟人家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老师,自己那么用力一撞。肯定身体里受了内伤,从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补偿行为。但是以后,苏老师你要是以为你说的话在他面前就好使了,那就大错特错。只要是他感到不爽的,他照样会毫不留情的提出来,管你难不难堪呢。
当时间渐渐流逝,整个太阳都落入地平线的时候,天边却还有些微亮。教学楼下的花园里,树影婆娑、花影摇荡,若是一个胆小的女生此时走在里面,却是有那么一点害怕的,毕竟周围空无一人,只见到幽暗的空隙里各种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弋。在寂静的傍晚发出沙沙的声音,给人一种很不安全的错觉。
陈阳自从班级里磨磨蹭蹭的出来之后,在楼道里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通过长长的走廊溜到了他平常从不敢经过的高三年级所在的教学楼,这里同样空无一人,学生们早已离开了学校。他轻轻松了口气,直到他下到了一楼把脑袋伸出来悄悄地往外看了一眼,眼前只有花园中黑压压的一片灌木丛在哗啦啦的作响,十分安静。
他终于浑身都放松了下彻底现身。开始匆忙地往校门口方向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突然从黑暗中跳出一个人来,径直挡住了陈阳前行的方向,嘎嘎的笑道:“臭小子。就知道你要耍心眼,nnd,正道不走,你走歪道,没想到还是被老子等到了。”
陈阳吓得浑身一抖,不自觉得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待黑影走到亮光处,他才看清楚原来是高三短发囧眉的阿鑫,没想到这家伙放学后没走,竟然一直在花园附近等着他出现。
这时,另一个黑影摇摇晃晃的从花园中走出来,走到陈阳身边,一脚就踢到了他的肚子,陈阳猝不及防之下,身子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痛的他半晌没爬起身来。
“南哥,这小子是得收拾收拾,md,想不到他放学那么长时间都不走,故意跟咱们躲猫猫呢,得让他好好长长记性。”阿鑫跟在卷发男的身后,一脸不忿道。
被称之为南哥的高中生站在仍旧躺在地上的陈阳旁边,冷冷道:“陈阳,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我们就不知道吗,草,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陈阳斜斜地靠在墙上,也没有力气爬起身,他低着头不说话,这让南哥和阿鑫更为不满。
南哥又是一脚踢在了陈阳的大腿上,皮鞋的尖头猛地抵在皮肉上的感觉别提有多疼了。陈阳哀嚎了一声,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为什么老缠着我,去年我已经给你们好多钱了,我今天真的没钱。”
阿鑫蹲下身子,拍了拍陈阳的脸庞,笑道:“你小子说没钱,谁信啊。老规矩,今天你给了钱,一星期之内不会打你,至于到下个星期,你又得想想办法了,否则,南哥和我见到你一次打一次,草,老子就不相信你能扛得住。”
陈阳苦着脸道:“两位老大,我真的没钱,都用来交学费了,一点零花钱都没有。”
南哥的脸色越发差了,他也没跟他啰嗦,直接道:“阿鑫,搜他的身子,我来看看他的包。”
“好嘞。”阿鑫满脸是笑的一把将陈阳拉起来,一两下就把他背扯下来扔给了南哥,而阿鑫则开始翻他的口袋。陈阳虽然满脸不情愿,可是迫于两人的压力,倒也不敢说什么,只得任他们上下肆掠。
其实陈阳自己也知道,他里根本就没什么钱,他们即便再翻也翻不出什么东西来。
南哥和阿鑫果然很失望,放学后白白等了那么长时间,又差点让这小